“影荷!影荷!你在哪里?”任昆泰在水月村周边声嘶力竭地呼唤着孙影荷的名字。他得知孙影荷被送回了水月村,便急匆匆地赶到此处寻找。然而,他搜遍了水月村的每个角落,却始终没有发现孙影荷的踪影。她究竟去了哪里?伤势如此严重,她能逃到何处?
任昆泰心急如焚,心如刀割。他深感自责,千错万错,都归咎于自己。如果不是因为他,影荷怎会遭遇这样的不幸?他无法原谅自己,更害怕失去她,如同当年永远失去小雪一样。
突然,他注意到了一条明显的血迹,那血迹像是一条指引他前行的道路,一路延伸到远方。显然,有人受了重伤,流了大量的血,却仍顽强地拖着疲惫的身躯前行。那坚定的步伐似乎表明,前方的道路对她来说比生命更加重要。
任昆泰被这一幕深深震撼,泪水夺眶而出,他加快了步伐,沿着血迹追寻。
终于,他意识到那条血路是通往苍云堡的方向。
“影荷!”任昆泰在湖边发现了孙影荷,她正倒在湖中挣扎,鲜血染红了周围的湖水。他毫不犹豫地跳入湖中,将孙影荷救上岸来。
此时的她,依然处于半昏迷状态,口中喃喃自语:“不要赶我走……不要赶我走……”
任昆泰紧紧抱住她,泪水再次滑落。他发誓,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再让她受到任何伤害。
“昆洛,你记得吗?你父亲在世时总是夸你特别懂事。那年你才七岁,陪着身体不佳的父亲去爬山,你便一路扶着他往上走,还不时地鼓励他不要放弃,因为你说只有到达山顶,才能欣赏到最美丽的风景。即便你自己也累坏了,也从没有喊过一句苦。”薛凝眉温柔地抚摸着昆洛手中的刀,静静地对沉睡的儿子诉说着。
“很多时候,娘都觉得你并不像一个孩子,反而像是一个早熟的小大人。你自觉又刻苦,每天天不亮就起床练武,至少练上一个时辰才去吃早餐,然后又投入到新一轮的训练中。因此,每年堡里举行的比武大赛,你都能当之无愧地获得少儿组的第一名。所有人都说,你日后必将是苍云堡的栋梁之材,连娘都感到难以置信,世上怎么会有如此优秀又自觉的孩子,不仅长相帅气可爱,还懂事善良,武功又练得如此之好……”
“最让娘感动的,是两年前你父亲病重,生命垂危之际,你为了让他在最后的日子里能开心一些,硬是逼着自己提前学会了刀法,然后表演给他看。你说,只要父亲看到你的进步,他的病就会好起来……”
薛凝眉说到这里,声音哽咽,她强忍住泪水,将刀轻轻地放在昆洛的手中,期盼着儿子能早日苏醒,再次握住这把他深爱的刀,成为那个永远让她骄傲的儿子。
“堡主,您已经守候在昆洛身边一天一夜了,您应该休息一下,让我来照顾他吧。”殷巧心疼地劝道。
“我没事,我还能撑得住。”薛凝眉凝视着昆洛,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有预感,昆洛很快就会醒来。我不想在他醒来的那一刻,他找不到自己的娘亲。”
“你对昆洛说了这么多,但他现在根本听不到。”殷巧焦急地说,“你知不知道,现在局势已经变了!”
“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儿子。”薛凝眉揉了揉太阳穴,显得心不在焉,“我现在什么都不想听,什么都不想管,我只想昆洛能够醒过来。”
“你不想听我也要说!”殷巧急切地喊道,“那个与你为敌的任茂昌,他就要顶替你的位置了!他一直觊觎堡主之位,现在抓住你得罪楚帮主的把柄,最近频繁与天道会接触,在堡内也是春风得意,四处拉拢弟子。他恐怕是想借助天道会的力量,帮助他成为堡主!你难道一点也不担心吗?”
“昆洛现在昏迷不醒,我哪里有心情管别人在做什么。”薛凝眉不耐烦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