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就是善后工作,现在朝廷也只是能管灾民们一口吃食,真正长久还是要各地官府承担起责任,能抢割多少粮食是多少,旱死的粮食就就地焚烧做肥。”
赵骏强调道:“朝廷不可能一直管着那么多灾民,自己动手才能丰衣足食,这一点你们要督促好地方官府,要让他们尽快组织起下半年的耕作,看能不能尽快恢复灾后的生产。”
“是。”
杨畋与诸多官员又连连应下。
直到确定灾情虽然持续,但还处于地方可控范围之内后,赵骏才又说道:“崔峄的事情查清楚了吗?”
“查清楚了。”
杨告说道:“此人勾结军中几名将领,倒卖府库的绢帛,还组建商队,在边境与辽人贸易,连火枪他们都敢卖。”
赵骏眼眸中闪烁过一缕寒光道:“以叛国罪论处,为首那几人该杀的杀,上报大理寺和政制院吧,等政制院那边的回执发过来,我就签字执行。”
“是。”
杨告应下。
虽然罪证之类都已经找齐。
事情也都调查清楚。
但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像崔峄这个级别,相当于后世高官大员。
地方上肯定是没有权力审判他们。
只有政制院才能够定夺。
走大理寺也基本上就是走个流程,尽快判决就行。
判决书下达后,要先送去政制院,几名宰相过目,都没什么反对意见,最后则是赵骏签字生效。
杀一名封疆大吏,差不多就已经不需要赵祯出面,政制院就已经能全权处理。
这就是政制院存在的意义。
而赵骏作为政制院知院的权力是无限的,只不过他对勤勤恳恳的好官以及任劳任怨的百姓讲道理。
但对那些魑魅魍魉,牛鬼蛇神,就是这世上最凶恶的存在。
“那就再来说一说以后幽燕路的发展问题吧。”
赵骏环顾四周说道:“我知道这个话题你们可能不太感兴趣,现在全天下官员都只在乎眼前,可能灾情的事情更让你们觉得急迫,因为几年后的事情与你们无关。”
他继续说道:“但我要说的是,我这次下来视察地方,也确实意识到了官员的任期太短,对施政造成的影响很大,回去之后,我会对官员的任期进行调整,所以你们的目光要放长远一些。”
“是。”
杨畋等人心中大喜,对于赵骏透露出的这个信息非常兴奋。
天下官员苦任期久矣。
很多时候想干点成绩出来,没干两年,就得马上离职。
这造成了流官体制下,地方吏员的权力依旧很大,下层的管理还是持续混乱,谈不上有多精明能干。
如果不是监管力度前所未有的大,不说贪赃枉法,单说得过且过,没有按时完成上面派下的任务,也有可能被遭受惩罚。
强硬的制度逼得地方官吏不得不努力干活,恐怕基层治理早就乱成一团。
因此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虽然三年任期的流官避免了地方官府与地方势力勾结的现状,却也造成了行政效率低下,缺乏对本县未来发展的规划和改革主观能动性。
现在把官员的任期增长,甚至也可以像政制院那样,如果有未来比较长远的规划那就多干一届。
比如一个县令一届任期延长到五年,两届就是十年。很多二十岁中进士,做十年县令也才三十岁,积累基层经验也未尝不是坏事。
“幽燕路的发展我认为主要有两点,一点是工业建设,第二是商业发展。”
赵骏指出问题关键所在道:“整个幽燕路耕地面积虽然多,除了少部分燕山山脉以外,大部分都是广袤平原区,但这并不意味着我们就要靠天吃饭。”
“农业虽然是必须要发展的事情,可很多时候我们要因地制宜。这次旱灾就给我们敲响了警钟,让我们意识到农业发展的脆弱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