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 它比金银更值钱!

大宋庆历六年,公元1046年。

此时距离历史上黄河改道还有两年,距离赵骏穿越到大宋,已有十年时间。

这十年时间大宋发生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最典型的就是民间百姓的生存状况比以前好了许多,谈不上穿暖,却勉强能吃饱饭,不至于大规模饿死。

其次是官员腐败降低率、治安情况、教育水平以及经济发展都有显著提升。

最后就是科学体系和科技发展完善也效果明显。

像这些年来由于朝廷鼓励发明创造,在农具方面有智慧的百姓就发明了高效率的榨油机,可以用于榨豆、花生、葵花籽、菜籽等油,还能产出油饼。

其余用于脱谷壳的打风车,用于军事的连珠铳,用于看得更远的望远镜也都纷纷出现,甚至还有个逆天的大神,发明了自行车。

它的样式跟后世自行车基本一致,由于钢铁产量提升,所以用的是钢架打造,铁链连接。坐垫用的是绵垫,轮胎用的是木头那人也打造了一副皮毛缝制的轮胎,可惜被碎石头刺破了。

只是古代发明自行车容易,量产却很难。用木制轮胎,管你坐垫是棉花还是海绵,就算是换一床棉被上去,该颠还是得颠,除非屁股不要了,否则也没人生产这玩意儿。

所以虽然很有新意的发明创造不少,可受限于这个时代,有不少东西只能说未来有用,但现在却没什么用,只能静等将来才有它们大展拳脚的时期。

而民间的发展也是日新月异,武安钢铁厂作为大宋第一家钢铁厂,培养出了大量技术娴熟的钢铁工人和技术骨干。

随着大宋全面开放钢铁厂建造,各路也不甘落后,纷纷成立了自己的国营钢铁厂,在自己本路选择钢铁和煤炭产量较近的区域,建造厂房,从武安钢铁厂招揽工人,正式开始钢铁冶炼。

除此之外,各路按照朝廷的意思,纷纷从民间雇佣百姓,修葺道路,修缮河渠,兴建各种水利设施。

一时间全国各地都处于一片热火朝天之中。

庆历六年十一月,汴梁市场上的粮价有所回暖,从年初的二百文一石,涨到了二百八十文一石,颇有点物价飙升的意思。

原因很简单,二月份政制院发布今年新政,各路各州各县就开始在本地招收民夫搞大基础建设。

结果就造成耕地的人少了,从官府那拿工钱干活的工人多了。粮食产出变少,而官府又发钱,让市场上的钱变多,自然就会顺理成章让粮价涨上一些。

之所以没有飙升,是因为官府本来就平常年月存储粮食,各路都有大量的常平仓库,由本地的提举常平司管理。

如果市场上的粮食大量减少,常平司就会开仓卖粮食,重新把发下去的钱收拢回来,等明年百姓回归农业,再低价买粮食,这一来一回,基本上就能够抵消不少朝廷的支出。

十一月十六日,政制院内。

昨天晚上的时候应天府就有公文过来,说船队已经抵达了应天府,今天就应该能到汴梁,所以院内现在都非常激动,等待着船队的消息。

就连最近正在后苑搞一些化学实验的赵祯都一直关注着这件事情,时不时就派人过来询问船队到哪里了。

反倒是赵骏心平气和了起来,正在整理今年上报到政制院的两税收入以及财政开支。

“景佑初,岁入7070万贯,其中农业的两税收入达到2162万贯,占比30%,工商税收入达4911万贯,占比70%。”

赵骏笑着说道:“今年农业税已经收上来了,达3973万贯,商税虽然还没有完全统计上来,但去年都六千四百万贯了,今年总不能比去年少吧。”

“那看样子今年应该是正式破亿了。”

吕夷简扭过头来说道。

北宋虽然都说年年破亿,但实际上北宋前中期基本都在几千万徘徊,最高也就是八千万贯,直到北宋后期才破亿。

如今在没有大量剥削百姓的情况下,居然正式破亿贯收入,就足以说明蛋糕确实已经做大了。

赵骏微微点头道:“光外贸每年就占比两千多万贯,去年一度逼近三千万贯,再加上生产力这么大提升,农业和商业繁荣昌盛,再不破亿的话,咱们可以找块豆腐撞死了。”

“哈哈哈哈哈。”

政制院内顿时一片笑声,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好啊,大宋越来越好了。”

王曾感叹道。

“还远远不够。”

赵骏摇摇头道:“皇城司上报,一旦灾荒年月,很多地方百姓只能以红薯、土豆果腹。如果出现疾病,基本上就要等死。要想让大宋大部分百姓进入健康的生活状态,我们的路还很远。”

“咳咳咳”

吕夷简咳嗽几声,脸色微微有些发白道:“这两年老夫已经日益感觉到力不从心,也许死之将至,这一日怕是看不到了,未来只能希望汉龙你能够做到。”

“这大宋的担子自然有陛下和我抗在肩上,老吕你要是身体不行了,就回家好好休养休养我不是阴阳你,这是真话。”

赵骏看向吕夷简,说实话,在一起共事十年了。

虽然对于老登喜欢玩阴谋诡计很是不爽,但毕竟在一起共事那么久,如果忽然某一天老登挂了,他还是很难过。

倒不是和吕夷简王曾他们关系多好,事实上赵骏也就跟范仲淹、晏殊、李迪三个人关系最好。

可这就像是习惯了某个事物,要是这個事物突然不见了,总归是有些不适应。

“算了,我这把老骨头,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政制院,不想死在床上,死在家里,也许在这儿坐着才能活久点,回去了反倒死得更快。”

吕夷简苦笑着摆摆手。

赵骏翻着白眼道:“把对权力欲望看得重说得倒清醒脱俗,不过你既然这么打算那就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