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瞧不出来,张兄还是个有见识的。”
“那是。”
“那你说说,背后都是谁?”
“能是谁?”
其中一名年轻茶客望向街角对面。
那是王家勋贵,号称九院王氏,在寸土寸金的汴梁,有九座占地数十亩的豪宅。
“张兄胆子挺肥啊,就不怕人家找借口拿你下狱?”
“李兄,咱们以茶会友已有半年了吧。”
“是啊。”
“倒是咱们君子之交淡如水,却是没告诉过你一件事。”
“什么事。”
“家父张二河。”
“原来是都察御史家的公子。”
那李姓茶客肃然起敬。
“诶,都是虚名。”
张茶客摆摆手。
“张兄是不怕他们,我等升斗小民却是怕。”
李茶客摇摇头道。
“要我说,朝廷就应该重拳出击,狠狠地处理了他们!”
张茶客拍案道。
“可是天使被刺杀的消息都传到汴梁两三天了,说不准里面有内因。”
“什么内因?”
“我可不敢说,张兄自己猜去吧。”
“曹”
“嘘八药命了?”
“唉,恨不得剁下这些勋贵狗头!”
张茶客非常愤怒。
这几天朝廷派出去清查兵籍的使者被刺杀的消息也传遍了。
结果人们发现朝廷却没有丝毫动静。
一时间各种阴谋论、有内幕的说法喧嚣尘上,汴梁百姓无不群情激愤。
但也就是在周围茶客们议论纷纷,诉说着朝廷的不公时。
忽然间,大街上一下子涌来不知道多少皇城司卫兵。
茶客们都惊呆了。
有人拍着大腿道:“坏了,来抓咱们来了。”
“叫你们平时少说点朝廷坏话,现在看好了吧。”
“怕什么,随便他们抓,我问心无愧。”
诸多茶客们有的连忙作鸟兽散,有的腿肚子还在发抖。
由于赵骏兴办报纸,百姓茶余饭后,经常针砭时政,嘴政的人不在少数。
以前都说朝廷大度,只要不太明显往往不会乱抓人,可谁也没想到这次居然真的要抓他们了。
一时间茶摊上乱作一团。
然而就在诸多嘴政客狼狈逃窜之际,那些皇城司的卫兵却对他们仿佛视而不见,直接冲到了王家宅邸。
“包围起来。”
“知院说了,一个都不许放过。”
“快快快,全都抓回去。”
蜂拥而至的禁卫军们将王府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随后冲进去拿人。
不只是各家府邸,还有在汴梁各处青楼、酒楼肆意享乐的勋贵子弟们,全城四处通缉,满城的军队沿街搜捕,霎时间整个汴梁都鸡飞狗跳。
茶摊上的茶客们都看懵了。
过了许久,他们才看到禁卫军把王家家主如拖死狗一样拖出来,很多人才明白,这次朝廷终于要动真格了。
“刚才谁说朝廷没有动静的?这不是把人都抓了吗?”
“怎么现在才抓啊?”
“那不是得找人,找证据吗?像你一样,一拍脑袋,就说是谁谁谁干的,诬陷了好人怎么办?”
“好吧.”
诸多嘴政客不由得闭上了嘴巴。
而除了汴梁大大小小的街道以及各个勋贵将门府邸四处穿梭着皇城司禁卫军,以及范仲淹从左右二厢调来的精锐士卒以外。
外城景龙门大街东侧,原十王宫,如今的睦亲宅,此时不知道多少士兵汹涌而来。
睦亲宅虽是在外城,可因为靠近内城,十分繁华。
整个地方说是宅,实际上犹如宫殿,南北长六百余米,东西宽一千一百二十五米,差不多八九百亩地,占了足足一个里坊市的面积。
这里住了大量五服内的近亲宗室,其中大宗正赵允让家的宅邸最为奢华,前后连绵围墙,宫殿林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