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圣平从漫诗曼公司出来,他心情沮丧。
一路上,他只顾开车,一言不发。
欧萍萍的脑海里充满苦涩的愁绪,心里空落落的,像空旷的山谷下了一场暴雪。
她回想刚才在漫诗曼公司会议上,所遭受难堪的境况,她觉得好憋屈。
在牛圣平面前,她忍住伤心的泪水。她把头朝向侧方车窗外,目光随着快速后移的景物飘飘荡荡,只留下难以名状的失落。她的双手无力地垂在大腿上,有一种痛彻心扉的悲伤,从她无助的眼神中弥漫开来。
他们回到厂里时,刚好中午12点。
牛圣平和欧萍萍走进公司饭堂的小餐厅,看到餐桌摆着的几个家常菜,一点胃口也没有。牛圣平吃了半碗米饭就吃不下去了,碗里还剩下半碗米饭。
欧萍萍没有吃米饭,她只喝了一碗汤,一口菜也没有吃。
饭堂厨师给员工打完菜,他走到小餐厅门口,往里瞄了一眼,看见餐桌的菜没动什么,便走了进去,微笑着一张脸问道:“老板,老板娘,今天的菜不合胃口,还是炒得不好吃?”
“卢师傅,不是你炒的菜不好吃,是我们早餐吃得晚,加上在客户那里吃了不少水果,又喝了咖啡,根本就不饿。”欧萍萍抢先答道。
“哦,我还以为是我菜炒得不好吃,咸了还是淡了呢?”卢师傅拉下口罩,露着一张笑脸。
“卢师傅,你把菜收了吧。我们走了。”欧萍萍站了起来,嘴角挤出一点苦瓜般的笑意。
牛圣平也站了起来,他跟在欧萍萍身后,走出了小餐厅。
他俩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地走出了饭堂。
牛圣平独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他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
他闭上眼睛,身体往椅子靠背一倒,脑海里闪现出杨菲艳的影子。
他想起杨菲艳来,心里恨得咬牙切齿。
他在心里骂了她的脏话。他骂过之后,还没有消气。他脑子里开始琢磨着怎么报复她。
他想好一个计谋后,于是打电话给欧萍萍说:“萍萍,那个姓杨的风骚女人玩阴的损的,害我们落得如此下场。我也不让她站在旁边光看我们笑话,我要把她卷入这场事故,让她陷入沼泽中不能自拔。你现在打电话给苏经理,我给他送点钱过去,让他收买仓管员,将我们的喇叭放入晨辉成的喇叭里,换它几箱。让他提出对晨辉成的喇叭取样送检第三方检测。这样不就把她也拖下水了吗?过3、4天,就等着看好戏了。”
“圣平,苏经理他会这么干吗?”欧萍萍稍略愣了一下,接着在电话里反问了一句。
“他跟我们是一伙的,坐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又不用他掏钱,他只是动动嘴皮子,传个话就办了。”牛圣平语气里夹带着一丝自信。
“好的,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欧萍萍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苏经理,不好意思,中午休息时间来打扰你。你现在说话方便吗?”欧萍萍的声音甜美而柔和。
“欧总,现在说话方便。有什么事,你说吧。”苏同安从床上坐了起来,立马答道。
“我叫我老公给你送点钱过去,你去搞定你们公司仓库的仓管员,将我们的喇叭放入晨辉成的喇叭里,换它几箱。然后你提出对晨辉成的喇叭取样送检第三方检测。等取样时,让仓管员带着品质部的人去取样。这样就把这场大火引到晨辉成公司去了。你看,可以吗?”欧萍萍没有拐弯抹角,直接把想法说了出来。
“可以呀,没问题呀。这个计谋好,我举双手赞成!”苏同安听后,心花怒放。
“那我就叫我老公马上过去,到了你们公司外面就打电话或发信息给你。”欧萍萍趁热打铁,激动地说。
“好的。”苏同安的声音干脆利落。
欧萍萍挂断电话后,她从手提包里取了2000元,塞进一个牛皮信封。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拿起手机一边拨打电话,一边向门口走去。
“圣平,苏经理同意了。你现在准备出发吧,钱我安排了。”欧萍萍拉开房门,走了出来。
她走到通道中间时,牛圣平大步走了过来。
欧萍萍从手提包里拿出牛皮信封和车钥匙,递到他的手里,说:“开车慢点,注意安全!”
“嗯。”牛圣平转身快步向一楼安全出口走去。
牛圣平驾车出了厂门,直奔宝安大道而去。
萍聚公司距离漫诗曼公司大约1小时的车程,牛圣平只用了45分钟就赶到了。牛圣平把车靠边停在漫诗曼公司附近50米外的林荫道上,他打开了双闪车灯。
他拿起手机给苏同安打了个电话过去。手机那端铃声响了2声,苏同安立马就接了。
“苏经理,我是萍聚的牛圣平。我到了你们公司前面的这条道上了,我开着双闪车灯。”牛圣平对着电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