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接过许然喝完的碗,任劳任怨地往厨房走。
回来时看见许然抱着药箱,回到轮椅上,他拍拍面前的沙发,示意裴颂光坐下。
裴颂光记得许然之前说的话,可眼前的场景还是很离谱。
非常离谱。
一个重病缠身的人,会记着要处理他微不足道的小伤口。
裴颂光站在原地,他问:“您是不是还没吃药?”
许然:“啊?”
裴颂光想起来医生交代的事情许家主压根没有认真听。
他转身倒了杯热水,将许然腿上的医药箱放在沙发上:“先吃药。”
许然知错就改,从轮椅旁的袋子里摸出药片,和着温水咽下去。
很听话的病患。
许然再次掀裴颂光的衣角的时候,他没有拒绝。
纱布被染红了,许然问:“伤口什么时候崩裂的?”
裴颂光靠在沙发上,半阖着眼,睫羽在灯光下微微颤动,看着居然有些脆弱。
“忘记了。”他不是敷衍,认真想了一会儿,是真的不记得了。
那一丝脆弱的错觉消失殆尽,裴颂光看向许然,目光还是很淡,他是世界上最强悍的beta,对所谓alpha没有任何滤镜。
许然重新包好伤口,察觉他的视线,抬头弯了弯眼睛:“明天注意一点。”
裴颂光将衣服扣好,沉默着点点头,主要是许家主的身体实在太差,给他包扎一下伤口的功夫,额头已经沁出薄汗。
不能让病患白费力气。
裴颂光的皮肤很白,除了这道新鲜的伤口,没有任何瑕疵。不该如此,即便是许然,身上也会有些不轻不重的伤疤,更何况在特殊训练中摸爬滚打十几年的裴颂光。
答案甚至不必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