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应答。
他皱了皱眉,有些疑惑:“慕莞齐?”
仍然没有人应答,旋即,屋里却传来一阵闷闷的声响,似是重物倒地的声音。
凌舒止脸色一变,忽然意识到什么,信手掀开营帐,大步走了进去。
营帐里的泥土地上,倒着一个臃肿的女子,肉眼看过去,她似乎是把能加的衣服全加上了,整个人圆滚滚胖墩墩,倒在地上都晃了三晃才稳定下来。
她嘴唇乌青,牙关紧闭,就这么被寒冷侵袭,倒在了北疆的大雪里。
凌舒止快步上前,想扶起昏迷倒地的女子,可她的衣服实在太多太厚太重,他竟一时无从下手。
想了想,只得半蹲在地上,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膝上,而后尽可能温和的帮她把最外层的军大衣脱下。
军大衣脱下,里面是一件厚厚的袄子。同样灰沉沉的,不好看,却很保暖。
袄子脱下,里面还有一件袄子。凌舒止蹙了蹙眉,这才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这位赫赫有名的巾帼女将,铁血风度,雷霆手腕,从不在外人面前流出一丝怯弱。可她似乎....很怕冷。
跟她共事久了,很容易忘记她是个女子的身份。凌舒止解着她的小袄,看着她苍白无色的面容,周遭没有一丝取暖的物件,冷嗖嗖,空荡荡,连屋里的坐榻都冰硬如铁,他终于意识到自己这些天以来对她的疏忽。
他的神色显出几分歉疚,袄子脱完之后,里面还有褂子和毛褐,他却忽然垂了垂眸,不再脱了,双手放在她的颈下与膝盖内侧,轻轻一托,就把慕莞齐横抱了起来。
凌舒止手下微顿,一时间没料到看上去瘦瘦弱弱的姑娘,原来抱起来还是有几分重量的。
待把慕莞齐安置在榻上,他这才转身出了营帐,声音沉沉:“军医!”
军医很快来了,陈蔚,月影,月七一干人也来了。守在床前看着军医给慕莞齐看病。
月七忽然想到什么,觑着凌舒止的脸色,小心翼翼问了一句:
“殿下,您前几天不是说,等下了雪就出兵乌桓吗?现在慕副将病着,那我们是出兵还是不出兵.....”
月影神色是掩饰不住的不耐烦:“当然出兵!我们拟定好的作战计划,怎么能说改就改?无所谓,多她一个不多,少她一个不少,有王爷在就够了!”
说着,他“嗤”了一声,很是不屑的看向床上的慕莞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