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老夫人不悦:“自然是颐儿的事情,到底是不是你授意的。”
慕莞齐淡哂:“我为何要这般授意。”
“因为夫人早就不满二小姐用度奢靡....”云禾抢着说道,话中更是泫泫欲泣:
“夫人,从前妾是你身边的贴身婢女,自然与你一条心。可眼下二小姐因此受病痛折磨,妾实在不能再为你隐瞒.....”
连慕莞齐都不由得有些佩服云禾了。
这般颠倒黑白,指鹿为马的言辞,竟还真被她说出几分真实与可信来。
见慕莞齐沉默不语,连陆渝都有了几分怀疑:“当真是你?”
“你不满阿颐用度奢侈,竟对她使出这般毒计,险些要了我妹妹的性命!?”
慕莞齐叹了一口气,见目光不善的望着自己的陆家母子二人,她忽然生出几分疲倦。
“你们口口声声说我不满颐儿奢侈.....”
慕莞齐的目光逐渐染上几分疑惑:“可到底有什么奢侈的?”
在几人愣愣的目光下,慕莞齐道:“颐儿的用度都是圣上亲赐,就算不给颐儿用,也不过是放在库房里生灰。”
“至于份例,颐儿每日所费不过是汤药与膳食之数,颐儿久在病中,反而不必和别的官家小姐一般,需要费些胭脂水粉的花销。何况母亲对颐儿多有贴补,一个月颐儿花费的银钱,统共不过十两之数。”
慕莞齐说着,不禁蹙眉:“咱们将军府世袭一品,颐儿是府里唯一的嫡出小姐,一个月所费才区区十两银子,到底哪里奢侈了?”
说着,她便看向陆老夫人:“母亲,你从前在闺中,月例银子有多少?”
陆老夫人没说话。
她又问陆渝:“将军,你有不少表妹族妹,你只需略略思量,想必也能猜出京都中的女儿家,月费十两银,到底是多了还是少了?”
陆渝哑口无言。
平心而论,一个月十两银子,在他们这等世袭一等公的家族,委实算不上奢侈。
更何况,于公,颐儿是为国尽忠的女将。
于私,颐儿是老夫人唯一的女儿,是将军府唯一的嫡小姐。
这个用度,到底哪里奢侈了?
眼见陆渝和陆老夫人的脸色渐渐若有所思,慕莞齐适时补充道:“所以到底是谁,会眼皮子浅到,认为一个月十两奢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