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游一般回到寝室的王源德理所当然地被罗晓熠随口问候了一嘴,接着王源德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突突突把在贺祺然寝室发生的事说了出来。
罗晓熠挑眉,嘴上说着安慰王源德的话:“段清扬确实是个鸟人,不用管他,他的讲题技术跟我比起来那可是差远了。”
王源德:“能不能不要在安慰我的时候夹带私货。”
罗晓熠微笑。
第二天早操时,罗晓熠站在段清扬身边,昨天晚上熬夜打游戏的罗晓熠精神奕奕,睡得不错的段清扬却蔫哒哒的。他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罗晓熠,梦游似的闭上眼,抓紧时间睡觉。
宁夏瑶点完人走回自己的位置,照例吐槽:“梁逸铭又迟到了。”
陈叶黎也困得睁不开眼,挂在一个室友身上:“骂他。”
宁夏瑶煞有介事点点头:“等会就骂他。”
罗晓熠见时机成熟,咳了一声吸引宁夏瑶的注意力。
宁夏瑶果不其然看过来,眼神却很警惕:“咳嗽也没有用,你不想跑操也不能跟我请假,只能跟老郭请假。”
罗晓熠一噎:“我不是这个意思。听我讲话。”
宁夏瑶抬起头看他,言简意赅:“讲。”
罗晓熠幸灾乐祸的眼神落在段清扬身上,拉过打盹的段清扬,在段清扬反应过来之前,夹着嗓子说话:“你身上好香呢~”
宁夏瑶的表情瞬间变得一言难尽了起来。陈叶黎的脸都皱巴巴的,她有点呆滞地看着宁夏瑶,跟她咬耳朵:“他们之间已经是这种关系了吗?”
段清扬被这话激得难受,瞬间清醒了过来,他偏过头瞪罗晓熠一眼,冷着脸锤了他胸口一下,用了十足的力气,至少罗晓熠说了句不太雅观的话,捂住了胸口。
陈叶黎嘶了一声,感同身受地看向宁夏瑶,向她身后躲了一下。
宁夏瑶安抚地顺了顺毛,瞪段清扬:“这么凶干嘛,吓到叶黎了。”
段清扬没理会她,他只是平静地看着罗晓熠:“王源德告诉你的?”
虽然是个疑问句,但谁都听得出他的笃定。
罗晓熠翻白眼:“你昨天晚上那个操作,是谁看了都会忍不住吐槽吧?再说了,人家又没有添油加醋说什么不该说的话,说的都是事实,你在生什么气?”
“谁说我生气了?”段清扬不感兴趣地收回眼神,兴致缺缺,“只是被你恶心到了而已。”
罗晓熠夸张地叫了一声:“就你能说这种话,我说不得。”
宁夏瑶企图跟上瓜的进度:“有没有人跟我说一下发生了什么?”
段清扬不理她,只专注地看着前面:“准备跑步了,不该问的别问。”
宁夏瑶:“……你丫什么时候这么在意跑操了?转移话题也要有个过度好吗。”
最后跑完操,半死不活的宁夏瑶还是从王源德那里知道了事情的经过。她一跑完就拉着陈叶黎去找了王源德,尽管王源德委婉表示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知道,宁夏瑶表示——有瓜,我要听,当事人(段清扬)说了没意见。
虽然很怀疑,但王源德最后还是老实巴交地把事情说了个完全,得到了两个震惊脸的课代表。
王源德捂脸,再三确认:“段清扬真的说没关系吗?”
宁夏瑶从震惊中回神,安慰王源德:“他没说让你不要往外传就是没关系的意思。放心,虽然段清扬他人有一点狗,脾气不好嘴又毒,但他本质上还是个脾气不错的人。”
这些话哪里是在夸人,我真的不会被暗杀吗?王源德惊恐,但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事情已成定局,他也只能苦哈哈认下了。
宁夏瑶不至于在这种事上坑人。段清扬确实算是个脾气好的,他对什么都看不上,也就导致他对万事万物都很包容。
——信誓旦旦说这话的宁夏瑶,后来知道段清扬对贺祺然那令人发指的占有欲后,简直想要回到这个时候捂住自己的嘴。
但现在的宁夏瑶并不知道后面会被打脸,她悄悄和陈叶黎说小话:“好奇怪的兄弟情,你们城里人管这叫兄弟吗?”
陈叶黎:“……有没有可能我原来上的是女校,兄弟情我是真的一点都不清楚的啊。”
宁夏瑶叹气,宁夏瑶放弃,宁夏瑶选择把乐子传递。
她回到座位上就悄悄咪咪和徐义明说了这事,说悄悄咪咪也不算,毕竟她是当着段清扬的面说的。
在语文早读上,在大家半死不活但被迫有朝气的读书声中,宁夏瑶热情和徐义明分享了这个小乐子,被段清扬狞笑着用书敲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