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落在地上的火星闪着零星红光,间或发出一两声微弱的噼啪声。
一串压得极低的脚步声窸窣响过窄巷,极快的冲进破旧的摇摇欲坠的木楼中。
「捕头,没有人!」
「捕头,没有发现东西!」
「捕头!这有个地窖!」
何登楼跳起来,重重拍了下那人的脑袋:「叫什么叫,你一叫,地窖里的东西就自己跳出来了?」
「少尹大人,何捕头他们已经进去了。」毛勇劭猫着腰退回到正对着絮果楼正门的窄巷,压低了声音道。
冷临江的手搭在腰际,双眼中精光闪动:「可抓到人了?」
毛勇劭摇头:「并未,楼里空了,何捕头带人正在搜查。」
冷临江心头一跳,死死盯着正门,两个捕快隐在门口,他微微松了口气,看着毛勇劭和宋礼新道:「警醒着些,谨防有人从正门逃脱。」
正门外的火已经完全熄灭了,紧闭的两扇门上留下了烟熏火燎后的黑色痕迹。
门前的引火之物全部清理干净,地面上残余一片片深深浅浅的灰烬。
「哥,楼里头都空了,咱们还守着正门干什么?」靠在左边的年轻捕快不解的低声问道。
靠在右边的年长捕快打了个哈欠,漫不经心道:「怎么,让你白拿俸禄,你是高兴了,大人们该不高兴了。」
年轻捕快嘿嘿干笑两声,百无聊赖的叹了口气。
左右两边突然同时响起「噗噗」两声轻响,声音发闷,听不出是个什么动静。
就在这声音响起来的同时,守在门口的两个捕快突然捂住了脖颈,惊恐的瞪大了双眼,额角青筋爆裂,却没发出半点声音。
不过是转瞬间的功夫,两个捕快狠狠的抽搐了两下,便身子僵直的靠在了墙壁上。
乌紫的血,无声无息的从指缝中漫出来,洒落在地。
这一切都发生的极快,也没有弄出大的动静,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与此同时,正门无声无息的拉开一道门缝,从里头依次闪出几个人影。
「馥大师,这边。」走在最前头的高个子男子谨慎的看了看四围,低声道。
馥郁紧随其后,嘴唇抿得紧紧的,唇角下挂,平平无奇的那张脸绷的如临大敌。
一行人走出絮果楼,往左右一看,最前头的高个子男子低声道:「馥大师,走这条道吧,离鬼河近。」
馥郁的目光闪了闪,点头道:「好,今日的事蹊跷的很,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跟在馥郁身后的两个人猫着腰,手上都端着精巧的弓弩,不过巴掌大小,灯火下闪着寒光。
听到这话,左侧的男子万般可惜的叹了口气:「可惜了地窖里的那些药,没来得及带出去,都得便宜了那些人。」
「也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怎么会发现地窖?看起来不像是寻常打劫的。」右侧的男子目光如炬,一边盯着黑暗,一边低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