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他与圣人之间互生嫌隙?他与圣人原本就没有互相信任过,有的只是相互利用。
要他扶持某个皇子?韩家军的立身之本就是只忠于帝王,不贪念拥立之功。
他笑了笑:“跟聪明人说话,真是如醍醐灌顶。”
姚杳一本正经的严肃道:“多谢大人夸奖。”
“......”韩长暮瞪着眼,无语了。
姚杳嘿嘿笑了两声,转瞬一脸正色的拱了拱手:“大人,以后这些隐秘之事,您就别跟下官说了,下官胆子小。”
“......”韩长暮偏了偏头,盯着姚杳的脸,骤然笑了:“姚参军这是怕本官杀人灭口?”
姚杳干笑两声:“大人是君子。”
韩长暮似笑非笑的哼了一声:“是吗?”
“......”姚杳撇了两下嘴,心里却安定了下来,韩长暮能这样开着玩笑,那她的小命也就无忧了。
韩长暮把字条收好,拍了两下手:“好了,走,去找孙英,再验一验卿月的尸身。”
韩长暮二人走出去时,孙英正在和兰苕大眼儿瞪小眼儿,有一句没一句的东拉西扯,说话的人说不利索,听说话的人摸不着头脑。
听到韩长暮在外头叫人,孙英如蒙大赦,一下子从胡床上弹起来,连声客气话都忘了说,拉开门便往外冲。
明晃晃的阳光无遮无挡的落在他的额头,细密的汗珠子折射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他就像突然呼吸到了新鲜干净的空气,眯了眯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玩心眼儿真他娘的不是人干的活儿,还是验尸来得痛快。
他朝着韩长暮行了个礼:“大人。”
韩长暮有些诧异孙英突如其来的兴奋,点点头:“再去验一验卿月的尸身。”
孙英一叠声的称是,和姚杳并肩走在韩长暮的身后,拿手肘捅了一下姚杳,低声中透着那么股亲热自然:“诶,那张字条,怎么说?”
姚杳抿唇:“就是寻常的个方子,没什么。”
孙英嘁了一声:“寻常的方子,别逗我了,要真是寻常,大人能急火火的再去验一回尸?”
姚杳挑眉笑了,半真半假的夸赞道:“孙仵作神思敏捷,做仵作真是屈才了,合该去做阁老相公。”
“......”孙英瞪了瞪眼,气的直磨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