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苕犹豫不决的望着谢晦明走进林中,身影渐渐消失不见,张了张嘴,终究没有说话。
每个人都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这秘密不该是她可以探知的。
高辅国在北衙禁军的护卫下,进入贡院时,韩长暮刚刚用过暮食。
高辅国传了永安帝的旨意后,挥了挥手,屏退了左右,低声对韩长暮道:“韩大人,此事事关重大,大人一定要谨慎行之,万不可令圣人失望才是。”他微微一顿,又低声道:“这个月的药,圣人已经命人八百里加急,送往剑南道韩王府了。”
韩长暮慢慢的抬眼,深深的望了高辅国一眼,目光波澜不惊,淡淡道:“本官谢过高公公好意,请高公公放心。”
高辅国被韩长暮这一眼看的心里发毛,干干笑了两声:“那就好那就好,韩大人心里明白就好,不知韩大人什么时候可以进宫?”
韩长暮看了眼更漏,刚过戌初一刻,他思忖道:“贡院里还有些事情要安排,子初前本官进宫,就先不去觐见圣人了,待朝会后,再行觐见。“
高辅国完全没有异议,拱了拱手道:“如此甚好,一切都仰仗韩大人了。”
韩长暮客气了几句,因要掩人耳目,便没有大张旗鼓的相送,只站在窗口看了几眼。
而高辅国把一袭漆黑如墨的斗篷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暗沉沉的眼睛,警惕的望着四周,在北衙禁军的簇拥下,低着头快步走出了贡院。
孟岁隔站在房间里,犹豫不决的上前一步,低声问道:“大人,圣人是什么意思?”
韩长暮望着暗沉沉的天色,轻笑了一声:“圣人觉得我是最不会向他动手的那个人,才会将此事交给我来查,不管查到是谁的手笔,我都会不偏不倚。”
“......”孟岁隔愣住了。
韩长暮转头望着孟岁隔,又笑了一声:“母妃的命捏在他的手里,他当然会有恃无恐,也以为我会投鼠忌器。”
孟岁隔的脸色变了变,问道:“世子,那,咱们该怎么办?”
韩长暮淡淡道:“我带着姚杳一同进宫,你留下,与何振福一起盯着贡院。”
孟岁隔皱了皱眉,疑惑不解的问:“大人,姚参军不是......”
韩长暮漠然道:“正是因为信不过,才要放在眼前盯着。”
孟岁隔低了头,想起今夜还没来得及动手的那桩事,他抠着手指头道:“大人,试卷的事情,您看......”
“不必做了。”不待孟岁隔说完,韩长暮便抬手截住了孟岁隔的话头,脸上的后怕转瞬即逝。
孟岁隔顿时如蒙大赦,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舔着脸,满脸都是讨好的笑:“卑职就知道,世子是最心善的。”
韩长暮嗤的自嘲一笑:“心善,心善的人死的最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