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逗了,这个时候,谁去触蒋阁老的霉头谁才是傻帽呢。
韩长暮移眸望向了姚杳。
姚杳立马退了一步,捂着心口咳嗽了几声,一副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咳咳咳,卑职,卑职还病着,若是,若是过了病气给蒋阁老,反倒,反倒会坏了大人,和蒋阁老的情分。”
韩长暮咬了咬牙,笑眯眯的问冷临江:“云归不是一直都很喜欢我那幅西山晴雪图吗?你若是去,我就把此图赠与......”
“不用,我又不喜欢了。”不待韩长暮说完,冷临江便斩钉截铁的拒绝了他:“我现在更喜欢平康坊里的花娘。”
韩长暮脸色难看的挑挑眉:“再加上那幅行旅图。”
冷临江的神情似乎松动了一下,他低着头思忖片刻,尽显财迷本色,奸笑道:“还有那一套四美图。”
韩长暮一贯平静淡然的神情瞬间维持不住了,脸颊抽搐面目狰狞,咬牙切齿的想了片刻,冷声道:“成交。”
冷临江挑眉:“那就,立时交货,立时走人。”
韩长暮顿时脸黑如锅底,转身又进了内室,抱着三只狭长的锦盒出来,一脸肉痛的塞进冷临江的怀里,气不打一处来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验货吧。”
冷临江抱紧了那三只锦盒,连连摇头:“不用验不用验,信不过别人,我还信不过你吗。”他唯恐韩长暮返回,朝着姚杳抬了下下巴:“走,去你房间,锁好一点。”
姚杳看了看韩长暮狰狞的脸,又看了看冷临江一脸狭促,扑哧一声,笑出了声。
一行人从韩府出来,冷临江直奔蒋阁老府上,而韩长暮等人便直奔那处外宅。
宅邸里没有人走动,只是每隔不远就站着一个内卫,面无表情,冷酷的让人不寒而栗。
刚下过一场雨,暗沉沉的黄昏里,这宅邸中萦绕着肃杀荒凉的气息,已全然没有了那日的精致与贵气。
环翠仍住在她之前住的那处房间,韩长暮站在门口望向房间里。
这房间与别的女子闺阁没什么不同,一座四折屏风隔开内室和外间,内室置了床榻妆台,而外间则是胡床食案。
陈设简单清雅,处处都有极精巧的心思,但处处又都不动声色,想来主人品位不凡。
韩长暮跨进门槛,低下头看了看趴在地上的环翠。
一身暖黄裙衫干净整齐,没有褶皱,也就没有什么打斗的痕迹。
环翠侧着头趴在地上,脸色发黄,双眼紧闭,口鼻处隐约可见两缕猩红干涸的血迹。
这房间里的血腥气不重,环翠出血也不多,身上也看不出有什么明显伤痕的样子。
这样看起来,倒是死因不明了。
孙英蹲在地上,看到地上摇曳的暗沉沉的人影,便知道是韩长暮来了,他没有
抬头,仍旧一手端着灯盏,一手仔细的查看着环翠的尸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