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长暮点头:“我知道,我猜到了,已经让人把教坊围起来了。”
姚杳却摇头道:“不,大人,你去,搜教坊,去啊,快去。”
韩长暮自然知道这个时候最应该做的是什么,但他放心不下,他巡弋了一眼那条血淋淋的手臂,这样痛,蚀骨之痛,她昏迷中却也没有掉泪,他心里一抽,欲言又止。
姚杳用尽全身的力气推了韩长暮一把,咻咻喘着粗气,厉声大喊道:“大人,若是跑了养蛊之人,卑职,这罪就白受了!!”
韩长暮顿时清明过来,急匆匆的就往外跑,留下一句:“你等着我。”
经了刚才那一遭,姚杳早已浑身力竭,躺在榻上咻咻喘气。
何登楼看到姚杳醒来,喜极而泣,狠狠的抹了一把眼泪道:“姚老大,我,我就说你死不了,阎王都怕你。”
姚杳哧的一声:“能,能不能,说句好听的。”
何登楼用力揉了揉眼窝,点头道:“诶,诶,好听的,你想听什么,我说给你听。”
包骋扑哧一下,笑出了声。
姚杳恶狠狠的瞪了包骋一眼,缓过一口气,抬眼望着何登楼,有气无力的虚弱一语:“你先去门口守着,不准任何人进来。”
包骋一脸疑惑,但他没有多问,取出最后一条蛊虫,将她的手臂包的像个肉粽,才揉了揉湿漉漉的发髻,一脸嫌弃:“怎么了,这里没有别人了。”
取完了蛊虫,浑身的血肉慢慢有了恢复的迹象。
疼痛摧残的姚杳瘫软无力,她歇了半晌,才颤巍巍的抬起手,方才皱皱巴巴如同老树皮一样的手,总算有了些弹性,她哆哆嗦嗦的指着脖颈,气喘吁吁道:“这里,有一块牌子,你帮我拿出来。”
包骋很奇怪,姚杳醒来后的头一件事不是喊痛,不是问取出来了多少条虫子,反倒先支走了韩长暮,又让何登楼在外面守着,然后让自己帮她拿牌子出来。
他勾着挂在姚杳后颈上的细绳子,把那块牌子扯了出来,放在她的手中:“是这个吗?”
姚杳点头,定睛看着掌心中的牌子。
原本莹白似玉的牌子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许游弋不定的猩红细丝,像极了还没来得及吞噬血肉,还没长大的蛊虫。
她喘了口粗气,把牌子拽了下来,塞到包骋手里:“你看看,这里头的,是不是,蛊虫。”
包骋眯了眯眼,又爆了句粗口:“哎哟卧槽,你这是个宝贝啊,从哪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