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分头行动,虽然时间紧迫,但也将需要的东西准备了七七八八,打包装箱,已经是后半夜了。
黎明时分,天还没有亮,顾辰便回来报信,辎重队准备出发了。
为了防止引起人的怀疑,换了孟岁隔前去跟着,沿途留下标记,直到辎重队出城一个时辰之后,韩长暮等人才浩浩荡荡的离开了高昌城。
一轮红日缓缓升出了地平线,这条西行之路,越发的苦寒荒芜,杳无人烟起来。
从高昌城出来,向西走上一百余里,便是沙碛边缘的一处绝壁,悬崖高达数丈,有潺潺的泉水从崖壁间自上而下的流出。
这崖壁上的泉水名叫阿父师泉,十分奇特,若有旅人商队经过取水,这泉水便始终取之不尽,用之不竭,可若是没有人取水,这泉水只是冒出些许微弱的气泡水珠,浸湿崖壁而已。
姚杳知道这处泉水,也知道这泉水的一个传说,是她前世时看的那本《大唐西域记》里所记载过的。
韩长暮这一行人追踪着孟岁隔留下的标记,疾行两日行到此地,取了水,便就地休息了。
姚杳还记得《大唐西域记》里有这样一句话:“焉耆国无纲纪,法不整肃。”
这个唐代时所谓的焉耆国,不知道此时还是否存在。
眼看着暮色降临,她试探着问了一句:“公子,咱们今夜在哪歇息。”
韩长暮目光温柔,轻轻问道:“累了?”
姚杳摇了摇头,笑道:“不是,只是对这里不甚熟悉,多问了一句。”
韩长暮摊开徐翔理给他绘制的舆图,点了点上头的一点,招呼众人过来看:“今夜咱们就在这泉水边休息,孟岁隔传来消息,辎重队已经在银山山脚下安营扎寨了,看样子是要翻越银山了。”
众人对这个安排丝毫没有异议。
谢孟夏偏着头,想了片刻,问道:“银山,就是到处都有银矿的那座山吗?”
韩长暮点了点头。
谢孟夏大喜:“那我们挖一点。”
韩长暮像看怪物一样看着谢孟夏,挑眉笑道:“好啊,那殿下慢慢挖,我们办完事再来接殿下。”
谢孟夏笑眯眯的过去拉韩长暮的衣袖:“久朝,咱们打个商量嘛。”
韩长暮都无语了。
放着八十万两饷银不追,打算要去银山挖银矿。
这是一国储君该做的事吗?
他上辈子是个矿奴吧!!!
姚杳仔细看着舆图,并没有在舆图上发现焉耆国这个国家,反倒是山河绘制的格外清楚,与记忆中的《大唐西域记》相差无几。
看来历史还是在悄无声息中发生了变化,只是这种变化不为人知,都引以为常罢了。
夜里非常寒冷,每个人都围着明亮灼热的篝火躺着,穿着羊裘,钻进睡袋里,外头还裹了厚厚的毡毯,但仍觉得寒风一阵阵的吹过,把骨头缝都吹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