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雨过后,曦月独自挖了土方,将白玹和蓝蔚的冰棺一起安葬。
她立完墓碑后长跪于地。
月白风清时,物是人非处。
曦月也不知道她究竟跪了多久。
只记得当时月落,此时日升。
悄然间,一件雪白长袍出现在她视线余光之中,她侧头,陆珩之掀开他的衣袍,跪在白玹墓前。
“我陪你。”
陆珩之在储帝加冕大典彻底结束后,他便立即消耗掉最后一次分身术赶来,只是想再陪曦月一次。
你的亲人便是我的亲人,所以我愿意与你跪在一起,分担你的悲伤。
无声的半日过去,两人朝着墓碑再度前面磕了几个头后才缓缓起身。
曦月起身时膝盖疼,陆珩之伸手搀扶曦月。
南晔也来了墓碑前,他微微弯腰也算是吊唁了。
白玹可是他的第一个挚友。
当他再仔细瞥了一眼不知道谁写的一截墓碑碑文,皱起眉头。
“尊师白玹与师娘蓝蔚之墓。孝女,蓝芷;徒,曦月;徒婿,陆珩之;友……南晔?!”
南晔盯着那个友字,极为不满意。
“怎么我就比你们俩大一个辈了?”
说好的都是朋友呢,难道就因为他平白多交了白玹这个朋友,他就变成长辈了!
“没有。”陆珩之淡淡摇头。
南晔微笑着:“嗯,不是我大一个辈分,应该是白玹年轻一个辈分。”
如果让他来写碑文,他会写成:友,南晔;友友,曦月;友友友,陆珩之。
如此,妙哉!
南晔沉浸在新的人物关系中,陆珩之清冽的声音从旁传来。
“你是比我们长一个辈分?谁知你是活了多少万年的老妖怪,分明是比我们老几百个辈分。”
就差没有直接说南晔老牛装嫩牛了。
南晔唇角微笑的弧度垮了下来。
陆珩之的嘴一直这样损。
曦月睁大眼睛:“南晔年纪究竟有多大?”
听小珩珩这口气,南晔年龄不小,亏她一直以为南晔和她是同龄人。
“我不知道他是哪个时代的老古董。”陆珩之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