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顶的树枝上有一片白色垂落下来,随着衣角往上看,能看到瀑布般的乌丝垂落。
原是一人在此闲睡。
往后退五余步,能看清白衣男子背倚靠在粗壮的树干上,以一个闲适的姿势安置两腿。
无人时入睡极其安稳,但又时刻保持对周围风吹草动的感知。
曦月不过绕着树轻声慢脚的走了一圈,男子微动,眨眼间人已经站在了她的面前。
眼前男子身形线条流畅而笔直,一头长长的黑发在寒风中飘拂,梅花落在青丝上平添一分美感。
白衣胜雪,清冷雅然。
他有芝兰玉树般的闲适清贵感。
就是脸部那银白面具断绝了妄想凭风姿窥视其容貌的行为。
虽不见其貌,亦能察其风骨。
单是静静站着,让人恍然觉得他如飘渺谪仙,触之即散。
梅花树下,似是觉得头发披散有失形象,男子弹指间已用银白发冠将发丝束好,余下青丝飞扬,他的风姿犹胜寒冬红梅。
曦月恍惚:“珩……”
忽然,少年腰间银剑化作一抹流光,逐渐形成人影,半大的小女孩朝她挥手。
“曦月姐姐,是我们!”
女孩白嫩的手掌在曦月前挥舞。
曦月没认出戴面具的男子,但小女孩她是认识的,回过神来再望向那气质慵懒的男子喊道:“南晔。”
“是我。”南晔轻轻一笑,恍若冬风拂过春日,“曦月,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确实是故人。
曦月的记忆被拉回十年前。
那一年,北荒大泽,黄沙漫漫。曦月记得狂风大作时,一袭白衣,一张银面,穿越黄沙而来。
他有一剑,名,十里长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