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底是林司遇的生日,项祈光那几个在京郊的私人别墅给他办生日宴。
作为寿星公,他毫无享乐的心思,在一旁自顾自的喝闷酒。
这满屋子的热闹都与他无关。
她曾经说过要陪他过生日的,而现在人都离开了,真是讽刺。
上周林司遇去了一趟北欧出差,路边有自由画家在现场作画,是一幅星空图,他就这样平静地想起她。
想起在山间明月下,只属于他们的那个夜晚。
想起她曾经问起自己,头像是挪威的极光吗?
他说是,那时他去挪威看一个音乐人的演出,恰好看见极光。
她当时眼睛放光,挪威音乐人,说了一个歌手的名字,问是不是他。
他点头,下一秒就被她惊喜的亲了起来,她当时很激动。
林司遇有点意外,那个歌手的曲风冷门小众,没想到她也会跟自己有相同的爱好。
那时他还没意识到,有些人的出现是上天注定。
后来林司遇摸了摸她的头,又按住她的手,示意她先淡定,说,“下次我们一起去看演出,一起去看极光。”
还有很多个夜晚,坐在客厅时,看着那扇门怅然若失,设想下一秒有铃声响起,她会不会突然地出现。
纵然会留恋,可他骨子里的骄傲不允许他再去找她了,是她说分开的,他也试图去跟她服软了,像上次那样,他都把台阶放在脚下了,她都不肯去迈。
他从不勉强自己,也不会勉强他人,既然她不想继续了,那就算了吧。
烈酒下肚,像把那些过去也吞了下去,不过一场过眼云烟。
今天现场的人都看出来了,林司遇状态不佳,请勿打扰。
赵嘉妮到的时候,看他那身影生出几分落寞,好奇问道,“哥,今儿是你的生日,怎么光在这喝闷酒?”
林司遇回头看了她一眼,神情疏淡。
赵嘉妮四顾一圈,问道,“怎么没看见你带小女友来?”
林司遇还是没理她。
“礼物收到了吧?领带不错哦。”
林司遇这才抬了抬眼,“你在说什么?”
赵嘉妮看他毫不知情的样子,把那天碰见江晴知的情况跟他说了一遍,完了点评道,“我当时觉得她真的好酷,以为她会顾及孙家李家那两位小姐的身份,多少让着点,没想到她是一点也没把她们放在眼里。”
何止她们啊,她同样一点儿也不把他放在眼里。
林司遇神色一沉,那两个女人也敢在背后欺负他的人。
当时江晴知受了委屈,也没跟他提过。
可是孙家小姐怎么会认识她?
细细捋了一遍,想到在俱乐部的那天,人多眼杂,她跟在自己身边,大概是那会被孙家小姐注意到。
林司遇突然想到,她的情绪就是从俱乐部出来后开始转变的,当晚吃饭时还说了一句再也不要丢东西了,他当时没在意,现在想起来,她一定是听到了什么。
林司遇立即叫管东文去调了监控,没一会儿,手机就收到一段视频。
他放大了看,画面中江晴知僵站在门口,脸一点点垮了下来,时不时用手擦眼角,看上去委屈又无助。
然后转身去了洗手间,再后面,就是遇到他了。
那些人什么嘴脸他再清楚不过了,虽然视频里的声音断断续续,但林司遇大抵能猜到她听到了什么样的脏言秽语。
他冷冷地喊了一声谭锴。
不明就里的谭锴从牌桌上过来,嘴里还嘟囔着,“干嘛呀遇儿哥,我这把马上就赢了。”
“那天你跟人在背后说江晴知了?”
他的眼神没有一丝温度,凉薄得像要淬出冰来。
谭锴想了想,知道他听见他说的话了,心虚的说,“当时我喝了酒,说话不经大脑,你知道我说话没个把门儿的...”
他不敢再说下去了。
谭锴平时想到什么浑话就说,这一回是真惹到祸了。
“小锴,”他语气森冷,“你功不可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