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开门的夏油杰正在刷牙，这几天糖吃得有点多，五条悟送的糖腻得慌，虽然确实很能压制咒灵玉的味道，但是他总怀疑自己吃完这颗糖就要蛀牙了，他还分心地想过五条悟吃这么多甜食会不会蛀牙。

夏油杰艰难地扯出一个笑容回应五条悟，“悟今天怎么起得这么早”

“老子一直都是早起的好学生”，五条悟开着玩笑走进了夏油杰的房间，他看得出来，连续几天吸收咒灵玉，夏油杰的身体和精神都相当疲惫了。

夏油杰继续去洗漱，五条悟不是什么需要他招待的客人。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洗漱的背影，他不会要求夏油杰把弱点或者伤口扒开了给他看，他会永远尊重夏油杰。

但是现在的情况又不同，夏油杰不是因为羞耻或者害羞把他的伤口藏起来，而是……对他们关系的回避。

自从和硝子谈过之后，五条悟就一直有在观察夏油杰，他觉得夏油杰很奇怪。既信任他们之间的关系，又回避他们之间的关系。

他隐约地能感觉到为什么，因为夏油杰对夏油杰自己的不信任，连带着不信任五条悟会接受全部的他，所以总想在五条悟面前藏起不好的，留下好的，因为认为展示出不好的自己就不会被五条悟所接受。

五条悟很想告诉夏油杰不是这样的。夏油杰在他心中是可靠的伙伴，是能够放心把后背交给他的伙伴，但不仅仅是这样。

他想告诉夏油杰的是，他与夏油杰会成为挚友，因为夏油杰只把他当作五条悟，当作普通的、正常的人——五条悟，同样对他来说，夏油杰也只是夏油杰，他不会跟每个咒灵操使、每个最强都成为挚友，但他一定会跟夏油杰成为挚友。

五条悟这辈子就这么一个挚友，他不知道如何开口，他从没处理过这样的问题。这些话在夏油杰高兴地时候说不出口，在夏油杰低落的时候也同样说不出口，因为现在的夏油杰不会想要他直白地戳破。

夏油杰转头看到的是一直看着自己沉思的五条悟，那双好看得过分的眼睛深处，是复杂的，他看不懂的情绪。

“怎么了？”

夏油杰走过去轻轻地摸了摸五条悟的头，柔软舒服的手感，世界上没有一款毛绒玩具比得上，带着抚慰人心的魔法，让摸过的人都不自觉地心情好起来。

五条悟本来在想用什么玩笑解释自己刚刚的发呆，结果夏油杰把手放到他头上了就不拿下来了。

“老子的头发是你的擦手布吗？”

夏油杰听到五条悟幽怨的语气，但是既没有把他的手拿下来，也没开无下限，于是又趁机揉了两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