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老小子,未免太过分了!
我等奋勇拼杀一夜,拿下了宛城,将士们损伤甚多……
我们这些人还没有向丞相邀功,你如何就这般?
若是你许攸自己一个人邀功也就算了,你族中之人还有你手下人不过奉命行事,伱居然还替他们邀功?
你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了?
但是河北这些战将这些年跟在刘俭的身边,涵养还是足够的,许攸就算是做出了这么过分的事情,他们依旧都闷着头,没吭声。
刘俭显然也感觉到了诸将的压抑气氛,随之一挥手,对许攸道:“子远家中诸人,颇多功劳,吾已尽知,回头可拟一奏疏,我代呈天子,为之封赏!”
许攸听出了刘俭的言下之意,便不再过多介绍。
他让自己族中之人先行退下,随之继续作为向导为刘俭引路。
来到了袁绍的牧署之前,许攸躬请刘俭入府。
刘俭入了牧署之后,来回看着府邸内的装潢与陈设,一边走一边叹道:“袁绍行事,果然奢靡,不过是一办公之所,竟然建造的如此奢华,却是不知耗费了多少心思,又耗费了多少人力。”
刘俭身后的颜良说道:“丞相在河北崇尚节俭,而袁绍行事如此奢靡,与当今朝局所倡导极为不符,此等奢华之地,理应一把火焚烧殆尽,以正风气,不知丞相意下如何?”
刘俭微笑着没说话。
他只是看向贾诩,问道:“文和以为如何?”
贾诩捋着须子,道:“一时不曾想的透。”
刘俭随即询问诸将:“颜子善劝我将此奢华的牧署付之一炬,诸公之见若何?”
赵云当即站了出来:“末将以为不可。”
“为何?”
“袁绍牧署,虽然奢华,然皆聚集民力所建,若因奢华而焚毁,乃伤毁民力之举,只需引以为戒即可!”
刘俭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又问道:“今南阳已下,当何以治民?”
“霍去病以匈奴未灭,无用家为,今国贼非但匈奴,未可求安也,须天下都定,各反桑梓,归耕本土,乃其宜耳,南阳人民,初罹兵革,田宅皆可归还,令安居复业,然后可役调,得其欢心。”
刘俭听赵云这么说,很是欣慰。
“子龙真乃是忠义之臣啊。”
众人听刘俭如此盛赞赵云,也都是纷纷附和。
随后,众人在牧署府邸转了两圈,就在这个时候,韩猛押解着蒯越来到了府邸之内。
蒯越蓬头垢面,披头散发,一面萎靡之色。
来到了刘俭面前之后,他却不知当如何自处。
以蒯越的傲气来说,身为士族,如今被敌人生擒活捉,他是非常不想屈膝投降的。
毕竟,一旦屈膝投降,不但对他的声名受损,而且对于整个蒯氏的影响也非常巨大,只怕他兄长还有族中人今后在袁绍的治下都直不起头来。
但是,蒯越还是怕死的啊。
若是不投降,估计最终的结果,很有可能就是让刘俭给弄死……
蒯越真的非常不想。
这个世界上,谁又不贪生呢?
就在蒯越犹豫,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向刘俭屈膝投降的时候,却见许攸大步流星的走到了他的面前。
只见许攸一脸阴沉的看着他,冷笑道:“蒯异度,你也有今日!?”
蒯越在看到许攸的一刹那,一开始有些迷惑不解,随后他立刻想明白了昨日之事。
难怪昨夜的宛城,竟然会被刘俭的兵马给突破了!
“原来是你!”
蒯越愤怒地死死盯着许攸:“你这背主之贼,主公待你不薄,你竟然行此下作之事?”
“哼!”
许攸重重地哼了一声。
“袁绍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对待忠臣妄行责罚,根本不是明主!况且他聚众叛汉,乃是天下最大的叛贼,我今弃暗投明,脱离泥道,实乃微子去殷,韩信归汉也!”
“哈哈哈哈!”
蒯越闻言,不由哈哈大笑。
“许贼,面皮是不是太厚?你也好意思自称忠臣,你也好意思自比韩信?我呸!汝不过一碌碌小人尔!”
许攸冷笑道:“贼子,不是当初你陷害我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