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指挥去劫持刘俭军队的人,临阵指挥的大将乃是蔡瑁。
说实话,蔡瑁的姐姐如今被刘俭收入了床帏之中,成为了他后宫中的一员。
蔡瑁与刘俭实际上是有些姻亲关系的,但是袁绍依旧重用蔡某,这当中的主要原因是,一则当初使蔡氏给刘俭当妾,这个主意是袁绍自己出的。
二则也是因为蔡瑁之姐与刘俭来说并非是正妻,所以说,在这一点上,袁绍还是能够接受的。
况且蔡家的主要利益还是在荆州,与汝南袁氏这些年来的利益非常的契合,双方早就已经达成了一致。
所以这指挥精锐兵将偷袭的计划。蔡瑁就责无旁贷的扛了起来。
关中之地,通往司州的运输要道就那么几条,袁绍很容易的就打探出了刘俭运往洛阳的粮食主路。
而且他也知道负责护持运粮道的人乃是刘俭麾下的河北大将韩猛。
韩猛这个人在河北也算是有些名气,现隶校尉之职,不过相比于张飞、赵云等人,他还是差的远呢。
而且听闻此人在河北生性鲁莽,刚愎自用,按照袁绍手下一众人的分析,此人应该也是比较容易击破的那一种。
于是,袁绍给蔡瑁配备了精良的骑兵、步兵以及刀盾之军,强弩之兵,让他埋伏在前往雒阳的必经之路上。
天色已经逐渐深沉了,蔡瑁手下的精锐兵士在道的两侧密林之中埋伏着,此时已经逐渐的接近冬日,雒阳地区虽然未曾下雪,但也是颇为寒冷,很多士兵蹲在那里埋伏,长时间的不见目标出现,也有些冻的难受。
只是即使如此,他们也不能生火取暖,若是一旦生起火来,那就很快会被前来的朝廷汉军发现,到时候这场埋伏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蹲着的荆州士兵中一名伍长对他手下的几个人说道:“嘿,也不知道咱们袁公是派咱们到这儿来,埋伏对方的兵马是为何,要我说,咱们就应该组织大规模的方阵,约上那刘俭,与他堂堂正正的决一胜负,也让北军知道我南军士卒的英勇。”
那伍长手下的一名军士说道:“听说河北军极为善战,特别是他们的骑兵,非我南军所能及,若是正面交手,对方以骑兵大阵冲阵,我等又应该如何是好呢?”
那伍长大咧咧的一挥手,颇为不在意的说道。
“北方的骑兵远远强于南方的骑兵,这你们也是被这个谬论给误导了,北方骑兵无懈可击,无人可挡,说实话,那些都是他们自吹自擂的。”
“要我看,若是正面交战,咱们南军的骑兵也未必会输给他们。”
“他们北方的骑兵不就是在平原上常年与异族交手的经验颇多吗?”
“若是让我南军的骑兵与那些乌桓鲜卑交手,只怕也未必会输于他们。”
“更何况我南军还有培养多年的蹶张士弓弩军,我南军的弓弩之力,放眼天下,无人可敌,我跟你们说,这也是咱们要打下雒阳,所以跟北军交手显得有点吃亏。”
“若是让北军前来进攻咱们的城池,凭借着城郭之力,弓弩之锐,还有战船之力,北军想要入侵荆州,只怕是难上加难。”
就在这伍长滔滔不绝的跟手下四个小卒吹牛逼的时候。突然,一名士兵说道:“看!那边好像是发信了。”
所有人都急忙转头,向着那人所说的方向看去。
此时天色已经逐渐的有些发暗了,虽然还没完全漆黑,但是依旧能够多少看到人的身影。
朝廷的军队在韩猛的率领下,正在向着他们埋伏的方向,缓缓的行驶来。
借着日落西山的薄薄阳光,这些人看到了那些队伍当中承载着很多巨大的粮车。
而粮车之上很明显,拉载的都是粮食。
河北的大将韩猛此刻正在军中来回左右环顾,不断督促着手下们快速前进。
又不断的向着两面观察,想要看看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危险的情况。
但是,蔡瑁的这两万精兵埋伏的似乎还是比较周全的,韩猛并没有看出蛛丝马迹。
所以他不断的催促着压粮的军队,不断的向着前方行进。
蔡瑁轻轻的一挥手,即令三军将士做好攻击准备。
荆州军的蹶张士都悄无声息的按照上将的指令,将手中的弓弩抬了起来。
很快,在韩猛的军队临近,蔡瑁就要挥手放箭。
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蔡瑁身边的副将昭武校尉吕岱突然对蔡瑁说道:
“蔡将军,且先放他们过去,然后一会儿再行攻击。”
蔡瑁颇为诧异的看了吕岱一眼,问道:“
“为何如此?”
吕岱则是信誓旦旦的对蔡瑁说道:“将军,且看前方兵马都是韩猛的精锐将士,他们身上带的都是坚固的甲胄和盾牌,显然是多有防备,将军若是现在令弓弩手射箭,他们一定会立刻结成龟甲阵,到时候对他们的杀伤不大,以某看,不妨且让这些兵马过去,那些装载粮食的车都在后面,稍后将军只要对对方的粮车发动攻击,前方的韩猛等一众军士闻听粮车被攻击,必然会回兵救援,到时候他们的阵型就会被打乱,形成不了有效的防御。”
“到那个时候,他们没有龟甲阵作为护阵,再加上身上的甲胄和盾牌颇为厚重,想来一定无法挡住我们的攻击,如此对于我们而言却是最好的机会。”
蔡瑁听到这儿,不由重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此言有理,就依君之言行事。”
随后,蔡瑁就暂时让人将韩猛等一众兵马都放了过去。
而等到后面的粮车都出现在了蔡瑁等人的视线之后,蔡瑁的脸上顿时露出了深刻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