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轸属于那种罪大恶极之人,是必须要谨慎处理的人物。
所以,徐晃亲自将胡轸押解回了长安城。
而陈仓那边的守备,徐晃则是交给了校尉赵睿,让他负责镇守在陈仓。
剩下的西凉兵,以赵睿的能力,足够应付不使他们逃窜回凉州了。
徐晃本人则是星夜赶回了长安,将胡轸押解到了刘俭的面前。
见到了胡轸之后,刘俭连话都懒得跟他说,直接下令道:“将此人送到董太傅面前,由太傅亲自处置。”
随后,刘俭看向了徐晃,说道:“公明啊,你这次事办的不错,立了大功!想来,你也是时候居于将军之位了,吾拜汝为中郎将,回头在长安听候调用吧。”
徐晃闻言,顿时大喜:“多谢丞相栽培,晃能够跟随在丞相身边,实乃平生之大幸也。”
随后徐晃就留在了长安。
几日之后,甘陵王刘忠与青州牧刘虞前来向刘俭请辞。
这段时间以来,朝廷的局面已经安定,各路诸侯王开始陆陆续续的向着各自的封地返回。
唯有刘虞和刘忠,还坚持在长安帮助刘俭料理宗族事务。
如今,胡轸生擒长安的局势已定,短时间内是不会出现什么问题的。
两个人觉得他们继续留在这儿也是多余,于是来向刘俭请辞。
对于甘陵王刘忠,刘俭表示了对他的感谢,也赠送了刘忠很多礼品,希望刘忠返回封地之后,能够继续在地方施行仁义,宣扬朝廷的政策,为大汉朝的诸侯王们在地方树立一个榜样。
至于刘虞,刘俭却不打算让他返回青州了。
“长安之内,从始至终,我最信任的人就是伯安兄了,我希望伯安兄能将我留在长安,与我一同执掌朝政。”
刘虞听刘俭这么说,心中颇为犹豫。
说实话,他有点儿不太想留在长安。
“德然啊,哦,不!丞相啊……其实丞相能够让刘某留在长安,某心中实到荣幸,只是青州那面的书坊啊,海盐业呀,还有造船业呀,现在都属于振兴发展之时,若是离开了我吧,这些大事儿可交付给别人,我实在有些不放心……我觉得,要不还是让我先行回青州,将这些事情整顿整顿,梳理个几年,然后再来长安辅佐丞相可好?”
刘俭听到这儿哈哈大笑。
“兄长,你是不是有点儿怕我呀?”
刘虞听到这儿,急忙摆了摆手:“我如何会怕丞相,丞相这是说的什么话?”
刘俭长叹口气,说道:“咱们都是汉室宗亲,这么多年来又彼此相知,但兄长心中的顾虑,我是知道的。”
“我如今身居丞相高位,又是宗亲中的魁首,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一国军政,皆在我手。”
“外面的人都说我是大汉朝的擎天之臣,但换句话说,我就是权臣。”
“权臣多疑,自古以来皆如是啊。”
“毕竟当一个权臣,要时时刻刻防备旁人的暗算阴谋,且最恐惧的就是自己权利的丧失。“
“别的臣子丧失了权力,或许还能得个善终,但是权臣的权柄一旦丧失了,那就是死无葬身之地的结局,甚至是祸及三族。”
刘虞听到这,闭嘴没吭声。
刘俭很了解他。
刘虞不吭声,就代表了他对刘俭之言的认同。
刘俭继续说道:“身为一个权臣,时间长了,这多疑是必然的,而所多疑的人都会是谁呢?”
“想来就是手下的那些功臣,还有在声望上能够超越自己,或者说有希望能够取代自己的俊杰人物。”
“在如今还活着的汉室宗亲中,论起血脉根正苗红,论及声望,自当以伯安兄为第一人物,或许伯安兄恐惧的是,若是在朝堂中待的久了,或许就会成为我的眼中钉,肉中刺,到时候即使咱们是同宗兄弟,我也不会放过伱,是不是?”
“你害怕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
听了刘俭的话,刘虞实在是有些无可奈何了。
他苦笑着说道:“丞相啊,这大汉朝堂中的官员都是不会将事情说的这么明白的,你如何与我把话说的这么透彻,咱们之间连回旋的余地都没有了?”
刘俭将身子向前靠了靠,说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回旋的余地呢?伯安兄,我自认为绝非寻常之人,我既然想让你入中枢,那你就必须要进入长安,而我自认为不会飞鸟尽良弓藏,那我也绝对不会行此不义之事。”
“伯安兄啊,我今日跟你把话说透,就是要打消你心中的疑虑!”
刘虞听到这儿,长叹口气,说道:“丞相真是坦荡之人呐,与丞相比,刘某人实在是有些心思龌龊了。”
刘俭摇了摇头,说道:“不是你心思龌龊,而是这大汉朝原本的官场就是这个样子。”
“但是,伯安兄,你忘了当初咱们在青州开办书坊之时,我与你论及的大汉天下吗?”
“我心中的志气,想来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所要的大汉天下是什么样子的,想来你应该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