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俭却是摇了摇头。
“李将军,刘某人也是边郡出身,不像中原人那一般藐视边郡武人,但是你想要投降到我的麾下却是不可能的,李将军可仔细的想想你的行事之风,可与我手下之人有一丝相近。”
“你到我的麾下,日子久了,必然有所怨恨,而我也必然不能容忍你的行径,又何必多此一举呢?”
其实李傕心底,还是渴望刘俭能够收降于他的,这样一来,他就有了一个活命的借口。
纵然是身为凉州的武人,常年征战于沙场,但谁又会想死呢?
人都是贪生怕死的,这是天性。
但是刘俭如今却不肯收服于他,而李傕现在也好歹也是将军的身份了,再加上他常年在凉州边境舔刀子过活,一向以武勇自居,岂能向刘俭求饶?
想到这儿,就见李傕将头扬了一扬,硬是露出了一副大义凛然不惧死的神情,说道:“你这样倒是正合我意,呵呵。也好,看得出你确实是一个边俊男儿,知晓尊重咱们边郡武人,只是你既然没有要收降于我的意思,那还特意将某押解到此处?还不如在战场上就命令你的手下们一刀将我杀了。”
刘俭说道:“我命人将李将军押解至此,也不过是有一桩生意想跟李将军谈。”
“当然了,李将军若是不应,倒也没有什么关系。只是却少了一个为后人谋福和报仇的机会。”
李傕听到这儿,心中很是疑惑,自己身上还有什么可利用的价值,能让刘俭和自己谈生意呢?
李傕皱起了眉头问道:“大将军想要与我谈什么生意?”
刘俭认真的道:“李将军,你觉得今日之败,被我生擒,当中的罪魁祸首是何人?”
听到这儿,李傕不由啼笑皆非:“我的兵马乃是为你所败,我本人乃是被你手下的战将所擒,这罪魁祸首不是你,难道还有别人吗?”
刘俭摇了摇头,说道:“李将军,你这话就错了,我与你无冤无仇,咱们两军只是在关中之地公平竞争,乃是战场之上的正面搏杀,今日用兵,我一无算计你之嫌,二无埋伏你之嫌,只是在听说了你与袁绍发生了交战之后,派兵过来截取战果,这难道也有错吗?若是换成你,你难道不会如此?”
李傕听到这儿,皱了皱眉,他认真的一想,还确实如刘俭所言。
他这次确实没有刻意埋伏自己,诸家在关中争夺长安,大家只是各凭本事行事。
若是换成自己在刘俭的位置上,听说两方军马交战,他做出的反应肯定比刘俭还要快,而且手段也一定比刘俭更加凶狠。
见李傕低着头不说话,刘俭继续说道:“其实你应该仔细想想,你是朝廷的将领,袁绍现在要入长安夺权,朝廷方面应该支持你们才对,但是如今袁绍能够轻易的从南阳通过武关去往长安,这原因是什么?想必你不会不明白吧?”
李傕不是完完全全的无谋之人,他虽然贪婪,但是在一些事情上他还是能够想明白的。
当下便见他的双眸爆出了精光。
武关方面也有朝廷的兵马镇守,但是袁绍似乎并没有经过血战就通过了五关,进入关中平原,这当中的原因自然不言而喻!
一定是朝廷那边尚书台下令放袁绍进入关中的!
而尚书台让袁绍进入关中的目的是什么?很明显,是要让袁绍进入长安主政,来取代他们西凉军在朝中的位置。
所以说这一次是袁绍和朝中公卿共同用计算计他和郭汜。
王允、杨彪甚至还可能是当朝天子,他们开门将虎狼引了进来。而且还想用这虎狼来对付他们西凉诸将。
如无意外,应是上一次王允派人让李傕将所有的财富和钱粮奉上而李傕不允,故使王允心中生出了仇恨。
若不是他们打开武官放袁绍进来,李傕自信,还真就未必能这么快的就兵败,而自己也不可能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被刘俭生擒。
想到这儿,李傕换了一种心态,问道:“那以大将军之意,想要与李某谈一笔什么买卖?”
刘俭道:“自然就是谈关于怎么对付朝中诸獠还有袁绍的事情了。”
李傕听了精神一震:“某家还有机会能够对付他们?”
刘俭很是诚恳的摇了摇头。
“李将军,我不愿意骗你,你只怕是没有那一天了,今日你落到我的手里,必须要死,因为你与郭汜所行之事,天怒人怨,人神共愤。”
“刘某身为大汉朝的守护之人,今日你落在我的手里,我若不杀你,必为天下万民所唾弃。”
“但是你人虽死,却依旧有办法,帮助我对付王允,杨彪。”
“就看你自己愿意不愿意了。”
李傕一听刘俭要杀自己,心中不由产生了悲凉之情,不过他很快就告诉自己,他堂堂西凉武人。纵横沙场多年,难道还怕死吗?
关键就是死,要死最有价值。
刘俭进入关中,与他们西凉军必然有一战,李傕死在他的手里,不算冤枉。
换言之,就算是刘俭死在他李傕的手里,也是正常事儿。
可恨的就是杨彪和王允等人,同为朝廷之臣,却在背后暗自下手坑害他们。
正如刘俭所说,若是自己不想王允他们报复一下,真是枉为大丈夫。
“你待如何!?”
刘俭认真道:“如今天下之人纷纷猜疑,李将军与郭汜在关中各地劫掠粮草,囤积财货,乃是为了谋反,李将军,你可敢认下这个罪过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