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张飞,心中对于刘俭的敬佩之情越发的多了,而且这一次是全方面的敬佩。
说瞎话的本事,也得服气呀!
张飞都看不出刘俭此刻的破绽,那就更别说是糜贞了。
糜贞问道:“先生,您说小女子还有糜家这一众随从,皆有性命之危,难道这性命之危就是来自笮融和阙宣吗?”
刘俭很是郑重地点了点头:“不瞒姑娘,笮融和阙宣确实是有意要杀人越货,不过,他们暂时还不敢将这事情明面化,以免引起了你兄长糜子仲的怨恨。”
“若是我估计的不错,再过两日,笮融的使者又会来找姑娘的。”
糜贞叹息道:“我已经给了笮融两千石粮食,他还想怎样?”
刘俭的脸上露出了几分无奈,他摇头叹息:“那两千石粮食是满足不了笮融的胃口的。”
“依照我来看,笮融拿了你两千石粮食,过几日就会派人来与你商议,说是下邳北面的流民目前已经暂时安定,而下邳南部的流民较多,也更加需要糜家的赈济。”
“他会希望你将队伍从这里迁移到下邳南地,在那里接纳更多从广陵或是泗水以南涌来的流民。”
糜贞没有想到刘俭居然把事情说的这么细致,连笮融下一步要做什么,他都说的这么清楚。
“我们一家来到下邳,本来就是为了赈济灾民,在下邳之北或是在下邳县之南赈济灾民,都无不可,笮融提出这般要求,也是合情合理的。”
刘俭认真道:“他倒是合情合理的,可是你想没想过,下邳北境,尚且不算太乱,乱民的数量也没有这么多,本地迁移的人也没有太多,你们糜家在此处行事,笮融若是派兵来攻杀你们,很容易暴露,但是下邳南面,如今可是一片荒芜,流民四散,几可以说是鸡犬不留。”
“哎,你领着人到那里去布施,笮融若是驱兵装成贼寇,将你一众人斩尽杀绝,抢夺粮草,回头谁又能够替你喊冤,又能够替你报仇雪恨呢?”
糜贞听到这顿时一惊:“先生的意思是笮融要派人杀我们?”
刘俭点了点头,说道:“我今日来此,就是为了提醒你,我不想看故人之妹死于歹人之手,方来献计,希望你能够明白这当中的险恶。”
糜贞的俏脸有些白了,她虽然见识多,但是事关这种生死搏杀之事,他还确实第一次碰见。
“先生,你既是家兄的故人,那就请你看在兄长的面上,替我等设法破解此局吧。”
“贞儿愿意以师礼待之。”
刘俭捋着自己的短须,皱起了眉头。
“我不过一普通人,又如何能够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搅动这下邳国相的设计呢?”
糜贞急忙道:“先生,贞儿虽然见识短浅,却也能够看出先生乃是不世出的名士。”
“先生是有大才华的人,一定有大计谋、大智慧,救贞儿还有糜家的一众随从。”
“恳请先生不要吝啬,救我们一救吧。”
说到这儿的时候,便见糜贞冲着刘俭下拜。
刘俭急忙搀扶住她。
这一次是实搀。
他的手也彻底的接触到了糜贞冰凉的手腕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