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竺叹道:“袁术如今在徐州西境徘徊,南面有曹操,西南有袁绍,北面有刘俭……此几人恐无人不垂涎徐州!”
“可徐州最终,还是要落入他们其中一人之手,或者说,徐州会被分其几家分而食之。”
糜芳道:“那兄长可看好谁?”
糜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不满的看向糜芳。
“子方,糜家偌大基业,岂能靠为兄独擎也?你亦为嫡出,有些事情,你需得看到,而不是事事都要询问于我!”
“这个……呵呵,兄长教训的是,教训的是!”
“那伱且言,袁绍,曹操,刘俭……何人取徐州时,我糜家去从?”
糜芳见糜竺考验自己,随即开始认真思考。
“兄长,依弟弟看,咱们糜家,应向河北刘俭投诚!”
糜竺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不过他的嘴角却隐藏着笑意。
“为何?”
“河北刘俭,一统司州,北向出塞,克定三韩,兵多将广,势力庞大!可谓之天下翘楚也!”
“纵然是朝廷与其相比,亦有不逮!此等豪雄,我等糜家当归附之!”
糜竺听了糜芳的话,不由长叹口气。
“唉……”
糜芳见状吓了一跳,忙道:“兄长何故叹息?弟所言有误?”
糜竺摇了摇头,道:“你言我糜家应归刘俭,此言是也!只是……只是……这理由……不对!”
糜芳疑惑地道:“还请兄长指正?”
糜竺正色道:“刘俭兵多将广,天下皆知,既如此,曹豹为何还要投袁曹?”
“应为他曹氏本家在丹阳郡,乃是在袁绍和曹操的辖境之内……”
糜竺道:“正是如此!我糜家世居东海之滨,北上便即青州,地域偏北,紧临刘俭属地,我等若是归于旁人,日后河北兵马一旦南下,糜氏数代基业,旦夕皆成齑粉矣!”
糜芳恍然地使劲点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另外,我糜家乃是东海巨贾,此事徐州诸郡国皆知,昔年糜家以海盐之利起家,每年以盐务获利逾亿,只是这些年来,盐务受益日渐减少,利润相比于昔年全盛之时,不足六成,你可知其中原因?”
糜芳叹道:“世道大乱,诸贼并起,中原百姓罹难,道路不通,人力不济,影响最大的,便是我等以商贾为主的家族!”
糜竺道:“你之所言确实,然不完全……昔年东海盐务,皆以诸州郡望族连同郡署共同经营把持,彼此各有分管,牟利之术不分上下,彼此相互制衡,也算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