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辩哈哈大笑:“王爱卿乃是朕一手提拔的英才,他在河东这么长脸,实在是不枉费朕的一番苦心栽培啊。”
何太后笑道:“陛下乃是天赐的明君英主,陛下所用之人,必然都是当世俊杰,能够成就功业自然也是理所应当之事。”
说到这儿,何太后冷冷的扫视着下方众人。
“可笑,陛下如此天纵英才,有些人还要在陛下的治下闹事,一会儿说什么陛下定的国策,乃是亡国之策,一会儿又有些人要当抚远大将军……哼哼,真是不自量力。”
何太后这话着实是有一些指桑骂槐的意思,故意落人面子。
适才那些向天子谏言,不让他将国策定往西凉的朝臣们,此刻皆是面红耳赤。
一众人脸色愤怒,但偏偏又无法突言直接反驳。
这何太后当真是个泼妇。
屠户之女,确实难登大雅之堂。
眼见自家的母亲让这些眼高于顶的朝臣们都吃了瘪,刘辩的心中真是痛快极了。
他吩咐一旁侍奉的小宦官道:
“将王爱卿送来的捷报给大家伙儿念上一念。”
“诺。”
那小宦官急忙噔噔噔的走下了台阶,从那河东的使者手中接过了那份所谓的捷报。
刘辩神气活现的看着下方所有人。
一张脸就快扬到天上去了。
便见小宦官清了清嗓子,用尽全身力量大声念道:
“臣王邑,冒死进谏!向陛下禀报。”
“十二月七日,白波军郭太,携众三万,攻破了闻喜县,挟裹百姓十余万,打破了库府,夺取了辎重。”
“十二月十三日,白波军杨奉率兵两万,攻破了大阳县,武库与粮仓皆为白波军所夺,另外,有数十万百姓被杨奉挟裹。”
“十月十七日,白波军胡才率兵一万,攻破杨县,夺取了马匹辎重无数。”
“另,臣有一件冒天下之大不韪之事,需要向陛下禀报。”
“白波军此番大肆在河东劫掠州郡,并非普通的夺取辎重养兵,而是确有占据州县,与我朝对立之心。”
“而且白波军的郭太打出了铲除伪帝,拥立正统君王的口号……”
那小宦官依旧在朗声读着那封奏报。
殊不知,现在整个德阳殿内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在场的朝臣们一个个心都开始突突的乱跳。
刘辩本人更是有些不知所措了。
白波军造反,占据县城,夺取武器辎重,在河东大肆闹事……此事虽然可恶,但多少还是朝廷的臣功们能够接受的。
但是郭太打出的造反理由就让人有点心惊了。
什么叫伪帝,什么叫正统君王?
“根据臣这近一段时间的查证,河东各县确实流传着一个民间传闻,而且传闻的速度非常快。”
“这个传闻的内容就是当年大将军何进为了不让先帝立陈留王为储君,而联合太后暗中胁迫先帝,谋害储君。”
“而且即听闻司州到处冒出天文石碑,据说是各地的农民在冬日清雪之时,在掩埋的雪中寻出,石碑之上刻的都是天文神符,只是有一些粗浅的人间文字。”
“那粗浅的文字写的就是……”
“住口!”
适才还是洋洋得意的刘辩此时彻底的失控了。
他表现出了前所未有的慌张。
“陈留王协当立……”
小宦官的嘴皮子实在是太快了,最终还是没能刹住车,将最不该念的一句话当着满朝文武念了出来。
一时间,是才还是热闹非凡的德阳殿,此刻变得鸦雀无声。
所有的人都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