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绍点了点头,道:“昔时公则曾与我言,你在其营中为伴,曾与公则言,当使吾在司州之时,或联刘俭,或联董卓,败其任何一方,然后与另一方平分司州?”
郭嘉道:“正是如此。”
袁绍面色一正,道:“然你可知,刘俭劫持吾侄,昔日又污蔑于我,我曾暗中与其结交,彼却至我于惘闻,董卓更是杀我叔我兄之凶手!仇深似海,我岂能因一时之利,与其等为伍?你此言大谬也。”
郭嘉听了袁绍严厉的斥责,并无所惧,只是道:“现在夺取司州,对于将军而言,本就不是最好的时机,以某度之,将军此时实不宜兴兵北上,只是兵马已至司州,无从更改,故某也只能这般献言。”
袁绍闻言,面色似乎好转了一下。
他问道:“汝兄公则,言汝乃是当世奇才,非等闲可比,智计深远,其远不及之。”
“既如此,那吾且问你,袁某若要称雄于世,对董卓和刘俭,当以何策应之也?”
面对袁绍的询问,郭嘉则是淡定的道:“依某看来,董卓兵强,又有朝廷正统,刘俭势大,如旭日升腾,袁公雄踞边南,此诚不可与之争锋,当示之以弱也!”
“什么?”
袁绍闻言很不满意:“示弱?袁某四世三公之门,我袁氏故吏遍天下,那刘俭和董卓是何出身?你居然让吾示弱于彼?别的且不说!单说那董贼与我有灭门之仇,袁某如何能向他们示弱?!”
郭嘉不紧不慢地答道:“为何不能示弱?昔者,越王践与吴王夫差战,大败,保栖于会稽山上,乃使大夫文种求行成于吴。”
“越王服犊鼻,著樵头夫人衣无缘之裳,施左关之襦。夫斫剉养马,妻给水、除粪、洒扫。三年不愠怒,面无恨色。”
“夫差有疾,践往尝夫差之溲,以决吉凶。”
“后终克吴,使夫差伏剑而亡。”
“今袁公勇不及董卓,势不及刘俭,屈膝之度远不及越王践便可坐拥天下,如何不可为之?”
袁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够了!”
“袁某堂堂丈夫,岂能屈弱于董卓,刘俭之流?”
“本以为汝有逸才,今闻所言,不过腐庸之流!”
“实不足与高士论!”
说罢,便见袁绍转头看向身边的侍卫:“予其五金,打发了去!”
郭嘉仔细地观察着袁绍的表情,见对方乃是说话的时候,乃是发自真怒,确实动了肝火了,不由暗暗摇头。
“此非吾主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