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二章 来将献礼,同乡问责

麹义摇了摇头,道:“我手下只有四千人马,且多以弓弩军士为主,阵地防守尚可,然作为突袭之军,却不堪大用!张贼之军的主力虽在肥如,然碣石道乃是其最后逃走所用之命脉,必有准备!”

“我这四千人马,去了必无所成!”

韩馥问道:“司马需多少人马,方可办成此事?”

麴义低着头,仔细地想了片刻之后,方开口:“最少,也得需要一万人马才行。”

听了麴义的建议之后,韩馥似乎是有些犹豫,他坐在原位,捋着须子细细沉思。

一万人让凉州人麴义执掌,韩馥不放心。

麴义言道:“若是方伯觉得有险,那麴某这就回前线将兵马暂时撤回,咱们再作计较。”

“哦,不!不……要打,还是要打的!”

韩馥急忙伸手挡住了麴义道:“司马此时不可退兵,一旦退兵,日后幽州诸豪皆不服我,只是服气那荀彧和关羽,我日后还如何与他们在幽州之地一争长短,万万不可!”

随后,韩馥叫来了他从颍川带到了此处的心腹,现今的武猛从事张刑。

“吾着张从事引六千兵马,会同你那四千精锐,共计一万,随你去攻打碣石道,如何?”

麴义道:“有此一万兵将,必可成功!”

……

……

随后,麴义便在肥如的五十里外安营扎寨,并广树旗帜,多建帐篷,以为疑阵,他自己则是暗中率领一万兵马,伙同那幽州刺史部的张刑从事,星夜奔着碣石道而去。

而韩馥则是静候麴义佳音。

可哪里能够想到,数日之后,他派往督军随同麴义一同攻打碣石道的张从事,居然单人匹马而回。

见了韩馥之后,张刑当即哭拜在地。

韩馥见了此景,大为疑惑道:“张从事随同麴义一同去碣石道取粮,如何会孤身一人回返?莫不是被张举的兵马所算,兵败了?”

张刑大哭道:“不是张举的兵马坑害我等,实乃是麴义背主之贼,他率兵奔袭碣石道,行至卢岭之外,设宴请我共饮,我不曾设防,被他灌醉,随后他竟乘机扣押于我,然后自去收我兵将,并派心腹之人将我押解而回,末吏后又派人前去探查,那麴义携裹一万人马,自去无终县投荀彧去了!”

“什么?!”

韩馥闻言顿时大惊失色。

他愣了半晌之后,随即脸上露出了震怒的表情。

“我派汝跟随麴义而去,就是恐他这凉州人信不过!让你随同,乃是为了监管我的兵马,汝却如此误事,让麴义尽吞我众,如今一万兵马皆失,汝让吾日后如何在幽州立足!”

“末吏对不起方伯,末吏死罪,死罪……”

“汝确实死罪!”

说罢,便见韩馥站起身,冲着厅外高声喝道:“将他拉下去,斩首!”

张刑乃是韩馥同乡,本以为韩馥会顾念旧情饶他,一听韩馥要杀他,顿时大惊失色。

“方伯,方伯!此皆麴义之过,与我无干啊……”

韩馥哆哆嗦嗦的指着他道:“还说与汝无关?!汝今日所犯的乃是重罪,害我在幽州最后的权柄皆失,我岂能饶你,斩!”

……

张刑被杀之后,韩馥左思右想,着实觉得气不过,他当即也顾不得张举了,便带着他手下的四千兵将,前往无终县去见荀彧,誓要讨个说法。

荀彧如今名义上,乃是刘俭任命的两千石,同时此事也禀明了朝廷。

董卓方面,对此不置可否,既没正式敕封,但也没有不允。

所以说,荀彧如今勉强也算是右北平郡的太守了。

而韩馥身为幽州刺史,在名义上来说,有监管诸郡太守之责,但同时他的秩俸却没有一众太守要高,所以说是刺史和太守彼此牵制的局面。

谁见了谁,也不必客气,大家有事论事,不分高低。

况且韩馥身为颍川人,昔日就与荀彧相识,见了面有话直说,也不需藏着掖着。

一见面,韩馥出言就指责荀彧:

“荀文若,汝与我同州为官,彼此互为呼应,本当同心协力,共伐反贼,何期谋我兵马?汝欲造反乎!”

韩馥一来就冲着荀彧咋咋呼呼的大呼,不过荀彧倒也没有生气。

其实,他多少还是能够理解韩馥现在的心情的。

虽然这件事,乃是出于他的算计,但在名义上,他和韩馥确实是同州之官,皆是执掌一州最高军政,谋了他的兵马,在官场义理上确实说不过去。

不过荀彧毕竟非同寻常人,针对此事,他早就有了措辞。

只见荀彧的脸上露出惊诧之情。

“文节兄此言何意?彧不明也,我好端端的在无终县治政,何时谋过兄之兵马?”

韩馥哆哆嗦嗦地指着他的鼻子,道:“你还不承认?你勾结麴义,谋了我麾下一万将士!如今此事早就传遍诸郡县,你还敢抵赖?!”

荀彧急忙起身,亲自为韩馥倒水,并让他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