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车都尉董旻进京述职,但是眼下,新皇刘辩并未亲政,而董旻需要禀明在西北功绩的对象,自然就是何进了。
董旻在大将军府内毕恭毕敬的向何进禀明了最近一年的西北战事,不过观何进的神情,似乎并不是非常的感兴趣,只是有一搭无一搭的接着话茬。
于是,董旻随即向何进表明,他的兄长董卓此次率兵回来,就是为了向何进表明忠心,相助何进剪除十常侍,助何进鼎定朝中大局的。
但何进依旧不怎么感兴趣,他似乎是有什么心事。
董旻心中很是疑惑,但见何进对“诛杀宦官”的事儿并不怎么上心,于是便拜辞离去了。
既然何进不上心,那就去找真正上心的主。
太傅袁隗。
明面上身为大将军的何进统领董卓,但事实上,这个京城中,董卓真正的主人还是袁家。
董旻走后,何进突然接到了宫中传来的旨意,是何太后召他入宫商议大事。
何进心思沉重的过去了。
其实,这几日来,何太后一直不断的再找何进商议,不为别的,就是在商议关于宦官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何太后的连番苦劝,才致使何进从一开始要兴致勃勃的剪除宦官,到现如今的犹豫不决。
今日,何太后召何进入宫,想必一定是听说了何进召丁原,董卓等人入雒之事。
想来,是要跟何进兴师问罪的吧。
果然,方一见面,何太后就对着何进好一番哭嚎。
“我怎么有你这么一个蠢顿如豚的兄长啊!你这个当兄长的,是不把你的亲妹和外甥逼死,就誓不罢休啊!”
自家兄妹,平日里在外人的面前,都是一幅端庄有威严的面孔,但如今关起门来,那各自的嘴脸就不甚好看了,真急眼的时候,真是什么难听说什么。
何进的脸色阙青,额头上的青筋不时的来回跳动。
他此刻也着实是被何太后哭闹的心烦意乱。
“够了!你瞅瞅你,像是个什么样子,如今好歹也是太后了,怎还做出这等愚妇姿态!成何体统!”
何太后伸手一擦眼泪,怒道:“我闹又如何?愚妇又如何!这都已经被人拿着刀子逼到墙角上了!我还怕闹么?再说我如今好歹也是陛下之母,当朝太后,你安敢这般训斥于我!”
何进脸上的肌肉抽了抽。
虽然眼下室内无人,但自己这般训斥当朝太后,确实大违法度,实有失礼之嫌。
当下,便见何进站起身,大行跪拜之礼,口呼:“殿下恕罪!”
何太后哭够了,也闹够了,终于平稳下了语气,对何进道:“兄长,我的兄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宦官对于我母子而言,乃是日后执掌朝堂的手足之器,如今陛下年幼,你却要将他们全部诛除,不留一人,数年之后满朝公卿独大,天子便是成年亲政,这朝堂之中,又能有他多少权柄?我母子日后终身受制于人,难道这就是你想看到的吗?”
“糊涂!”
何进怒道:“你们母子,不是还有我吗?有我在,朝中公卿,哪个敢不将陛下放在眼中?需知,我可是统掌天下兵马的大将军!”
“靠你?”何太后气的冷笑:“你都要让袁家老狗欺负到家了?你拿什么保护我们母子!”
何进被何太后的嘲讽之言弄的满面通红,若非眼前这女人是他亲妹,还是太后,他非得助跑上去一脚踹她嘴上不可。
长得这般美艳,却依旧被先帝冷落,全她乃公的坏她那张破嘴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