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在了呢?」
「哈哈哈,怎么可能!」
二人玩笑了几句,随后突然便见袁基脸色一暗,道:「如今牧守先例一开,只怕数年之后,你们这些在京中陪伴我的故友,便都要纷纷去往地方州郡了,能为牧的为牧,能为郡守的为郡守,先是你,估计以后还要本初,有公路,还有我袁家其他的英杰……唉,走了,都走了!只是我,不能离开雒阳。」
说罢,袁基看向刘俭,道:「说实话,德然,袁某心中既不舍,又好生羡慕你们啊!」….
刘俭拱手道:「君侯此言差矣,君侯为主,坐镇京师,总揽全局,似袁本初、袁公路、袁懿达、袁仁达、袁正甫、袁伯业等人,还有我与曹孟德,皆为君侯之屏障,君侯又何须羡慕我等呢?」
袁基呵呵一笑,突然道:「说起来,本初和公路,前番都已经与我表态,日后皆有外出就任之意,我跟他们说,想要他们在京中再积累些资历,然后再择机去往地方。」
刘俭道:「君侯此言甚是,让他们在京中历练几年最好。」
袁基问道:「德然,不瞒你说,袁家与我平辈之人中,本初和公路最有韬略能力,也是我的同根兄弟,可谓是袁家支柱,别人倒是还好说,若果真有一日,袁家需要让他们出京,你说让他们去往何处建功最好?」
刘俭笑道:「此乃君侯家事,我却不便参与了。」
「哎,说说无妨嘛!你与我,便如家人一般!有什么话你就说。」
刘俭并没有着急对袁基提出意见,他只是问道:「那敢问君侯,依君侯之意,当如何安顿二人?」
袁基随口道:「一个在南,一个在北,占住边角,星罗布盘!你觉得如何?」
刘俭言道:「袁公此法,深合棋局之道。」
袁基还是比较了解刘俭的。
他多少能够从刘俭的表情中,看出一点端倪。
「深合棋局之道?就是不合人局之道了?」
刘俭摆手道:「我可不曾这般说,你误会我!」
袁基笑呵呵的拉过刘俭,笑道:「你啊,莫要在我面前装假!有什么话,你就只管跟我说,难道我像是那种不听忠言之人吗?」
刘俭起先就是摇头,不想掺和袁家的事,但刘俭越是这样,袁基就是要追问。
最终,刘俭「似」拗不过袁基,最终方才开口道:
「棋局之中,星罗密布,乃是为了围死对手,不
知君侯星罗密布之,所为何?您的对手又是何人?」
袁基闻言顿时一愣。
其实你要说,袁基心中具体的对手是谁,他还真说不出来?
袁家有对手吗?
至少在袁基看来是没有的。
若是再往后推个七年八年,群雄逐鹿的局势逐渐明朗,袁家中人的不臣之心,或许会开始生根发芽,他们会更加的重视在地方的兵力,粮草,军械,势力,人口,以求一统天下,取代汉室。
但是现在,袁基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过。
在他看来,将袁绍等一众小弟放出去,也不过是增加袁家在大汉政治格局中的权重比例,能够让家族更加的兴旺强盛,仅此而已。
至于割裂天下,占据一方称霸,他可没想过。
他若是能想到,他第一个就跑出去了!
袁基言道:「没什么对手,我此举不过是为了振兴袁氏,如此而已。」
刘俭道:「既是为了振兴家族,那首先就要固守根基,再徐徐图外,而袁家的根基,乃是在汝南,所以,汝南之地务必要慎之又慎,毕竟这天下,阀阅之门虽以袁氏为先,却也不乏其他阀阅之门,有心想要取代袁家的地位,似关西士门之中,弘农杨氏的影响力,就凌驾于袁氏。」
袁基笑道:「不错,正因为如此,我才想让本初和公路,一北一南,主持两边,而主持南边的人,就可以守在汝南,维护本宗基业威望。」
「但袁公可想过没有,袁氏大半资源皆在本家,若只是派遣一人前往,袁公可当真安心么?」
袁基闻言愣了愣神。
「刘君郎为天子之叔,天子立州牧,尚划地而治,本家之要地,岂可赋予一人?」
「本初和公路,皆有大才,日后若他二人一人能在汝颍之西,一人能在汝颍之东,便可同心协力,共同守护君侯本宗基业,且彼此既能相互照应,同时也能互相监管监视对方,君侯坐镇雒阳,从中制衡,则稳如泰山……至于北方州郡,君侯若有意扩充袁家影响力,则可用懿达、仁达、正甫、伯业等人,虽能力远不及本初公路,却也足够用了。」
袁基闻言,若有所思。
「汝颍之地,如同袁家之卧虎,而荆楚的南阳和扬州的淮南则视为虎之双爪,有双爪拱卫虎头,则袁氏宗门可保无忧!」.
臊眉耷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