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便见他一伸手,道:「两位,请!」
「请。」
……
三人一同进了许攸的家宅,许攸命家人去地窖中取上好的果蔬来招待客人。
三人坐下之后,东扯一句,西扯一句,一会谈谈朝政时局,一会谈谈诸州乡土,反正是东一句西一句,一直都没有个主题,杂乱无章的很。
但即使是在这样没话找话的情况下,三人之间的谈话也一直没有出现尴尬的场景。
关键还是在许攸身上!
这个人实在是太能说了!
不是一般的能说!
饶是刘俭和刘备也都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在许攸的「口若悬河」「指点江山」面前,也几乎只有招架之功。
就在许攸吹嘘的兴起之际,他家中管事来到堂外。
许攸遂站起身,借口如厕出堂。
来到堂外,那管事带许攸来到偏房,打开刘俭和刘备带来的礼品。
许攸也算见多识广,不过见了刘俭的礼品,心中也是颇为吃惊。
马蹄金饼、美玉、上号的锦缎、特别是一尊雕刻精良的踏兽玉卮,绝对是价值不菲。
不想涿县刘氏,家中竟是殷富至此!
许攸心中大为感叹。
回到了堂内,许攸的态度比起适才变的更为热情了。
「两位,今日来许某这里,咱们谈古论今,纵论时局,已是乐事,如何还要带这么多的礼品?实是让许某愧颜无地!」
刘俭笑道:「区区薄礼,不足挂齿,非为其他,只为聊表我兄弟二人对子远之敬也。」
许攸叹道:「既如此,今日我略备薄酒,相宴两位,还望莫要推辞。」
刘备道:「如此最好,德然怕是不日就要出京了,今后要再相聚,可是难了!」
许攸听到这,顿时一愣。
「德然要去哪里?」
刘俭淡淡一笑,道:「左右明日朝会之际,陛下就会与诸卿公议此事,现在就是告知子远,亦是无妨……陛下有立牧之意。」
其实,从打去年董卓,皇甫嵩,刘俭被授予三边牧守,处在雒阳旋涡中的人基本就可以断定,立牧一定是一个趋势,只是早晚的问题。
即使是袁家人,也在积极的推动此事。
诚然,刘宏活着的一日,就不会轻易开这个口子,即使是开了,也定然是往宗亲的脑袋上落,不会授予外人。….
但现在明眼人都知道,刘宏活不长了。
皇子刘辩只有十二岁,等他上位了,有了先例的立牧政策,在朝中诸卿的推动下,就不可能只限于刘家人了。
别看许攸是局外人,但这些事,他大概都清楚。
所以刘俭的话,并没有让他非常惊讶,反而多少有些在他意料之中。
许攸道:「恭喜德然,可为陛下牧守一方,身为宗亲重任一方,日后定可留名史书。」
刘俭笑道:「子远如何就觉得,一定是我会被立牧?」
许攸捋着短须,笑道:「陛下若要立牧,必然要立先立以宗亲,似德然这等被陛下引为臂膀之人,必当是牧使之首选。」
刘备在一旁道:「就是不知除宗亲之外,外姓公卿何时方可为陛下分忧?」
若是换成旁人,此刻针对此事或许不会多嘴。
但许攸这个人和正常人不太一样。
他的智慧极高,深通谋略之术,却偏偏有一个最大的毛病。
那就是他嘴碎
,好彰显。
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许攸这个人没有一个尺度标准。
若是换成别的智谋之士,听到刘备的话或许就是随意一笑,不接这话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