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分明是跟我唠,大汉朝最根本的弊端啊!
咱俩第一次见面,你让我如何作答?
刘俭端着茶盏,道:「刘俭见识短浅,伯安兄所言,乃陛下与宗室诸贤日思夜想之事,数代贤明帝王都无法做到的事,我又如何能想的明白?」
刘虞言道:「呵呵,德然莫非信不过我?你可知晓,在宗亲诸臣中,除刘君郎外,陛下最信任的人,非你即我,若你我不能坦诚相待,汉室却还有什么希望?」
刘俭依旧没有回答,只是在心中
揣摩此事。
「唉,罢了罢了,道不同不相为谋,不想云长敬佩之人,行事竟这般多疑,老夫今番真是不来也罢!告辞!」
说罢,便见刘虞起身,向着刘俭拱了拱手,随之就要走。
可当他刚走到门口,却突听身后传来了刘俭的声音:
「无他,皇权虽集于雒阳,诸王势微,然豪富土地日盛,所藏匿的人丁日重,《五经》释权,尽在阀阅之门,可治国安邦的贤才皆出自士族上门,能治国者有限,长年累月,乃至于此。」
刘虞听到这,骤然停下了脚步!
「此言善耶!正是如此!」
他转头看向刘俭:「诚如德然所言,为兄也如此作想,只是逢此积难,你我身为宗室,当如何解决此事?」
刘俭站起身,道:「宗室之臣虽人少式微,然皆凛凛忠臣!朝野内外,不论古文今文,争的都是道统,今文虽掌控官学,可古文经者渐多,其势雄于今文,且不自封其步,早晚必凌驾之,然不论古今之文学者,之所以能钳制陛下,盖因垄断学识仕途,能有治国之策者,皆出自高门,刘俭见识短浅,但也知晓,若要破局,唯有一途。」
「何途?」
「降低成本,广学于众。」
刘虞听了这话,好奇的看向刘俭:「难道我大汉如今的兴学之势还不够吗?太学之中,滞留京师之人常年愈万,难道这还不算兴学?」
刘俭摇了摇头,道:「我指的,并非是这般的兴学,如今的太学生,十人之中,有十人皆出自公卿士门,可谓代代相传,有学识有治国只能的人,永远都是出自那些家族,而无学识无见识之辈,永远都是无学无识。」
「求学之途,成本甚高,一卷经文价值几无法以金钱衡量,难普于众,陛下昔日修熹平石经,除了想正定经文,还有一个原因也是为了能够广开民智,使天下诸人皆能来雒阳抄取经文以学,但能来雒阳求学者,终归还是那些大族之人!毕竟来雒阳一次,成本也是极高的。」
「我大汉五千万人口,目不识丁者逾十之八九,而有学识,懂经文者,能委以治国重任的,不过数十万者,其头部可治国者,不是阀阅门人,就是累世士族!」….
「不用太多,若大汉朝境内能认识字的人,只要能再过一千万人,有求学途径之人,在寒门亦或是民间,只要再多扩充一百万人,祸患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