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望族本家的邬堡难攻,但那些偏支邬堡中也是储藏颇丰,特别是南阳郡大两大家族阴家和邓家,所囤极多。
除了两族本家邬堡外,在南阳郡的南边还有许多庄园,这些庄园中的财货和粮秣储备,就足以让黄巾们享受一阵子了。
狮须带着手下中人抢劫了数家邬堡后,又占据了谷城,将所劫掠到的财货辎重,全部挪移至了谷城,然后便紧闭城门不出,任凭张曼成派人来催,也知装作不知。
狮须一部在谷城内夜夜笙歌,纵情欢愉。
渠首狮须喝的酩酊大醉,还不忘吩咐手下人去县城中寻两个良家妇人晚上送到他这里来为他暖榻。
酒至半酣时,有人向狮须谏言:“渠帅可知,今日南阳之地,流传着一篇谶纬童谣?”
狮须打着酒嗝:“什么童谣?”
手下将士便将一篇写好的童谣给狮须呈递了上去。
狮须展开来看,只是瞧了几眼,就一脸不耐地扔在了一边。
不是他不愿意看,实在是当中有许多字他不认得。
“有何话,只管说来!”
手下人连忙将这谶纬童谣的内容大概給狮须说了一遍,又道:“依照这童谣中的内容,在南阳之地,当有大能者于甲子年称王也!”
狮须闻言,不由精神一振:“当真?”
古人多迷信,特别是在当今这种大环境下,更是如此。
黄巾中人对于神学的崇拜程度,更是远超常人。
“渠帅,这篇童谣当中蕴含谶纬之学,我近日特意在附近找了几個方士,让他们进行甄别,其言既符合易之规律,又与天象年月暗和,言辞严谨,只是虽传于南阳诸县的孩童口中,却难寻源头,想来定是天授!”
狮须恍然地点了点头,道:“依照这上面的言论,能得三县十邬堡者,可为王?”
“正是如此,如今渠帅已经连克六邬,占据谷县,声威已立,只要再稍作进取,占据两县,则可称王!”
狮须挠了挠自己的下巴,奇道:“此事可行?”
“如何不行?当年高皇帝不过一亭长,也能带一群微末之众据守县城!渠帅大才,率众纵横南阳诸地,勋业远胜刚起兵时的汉高祖,难道还当不了一王乎?”
“如今天下大乱,天公将军灭汉必矣,黄天之世,诸大小方渠帅皆可为王!”
狮须出身不高,也无甚学识,听了手下人的忽悠,再加上近日攻克诸多豪族邬堡之后,得了许多粮秣铁器,更兼辎重无数,风头正劲,一时间有些飘飘然了。
他没有将这些所获得的的财货提供给北方的张曼成主力军,反倒是统统据为己有,私心甚重。
如今听了手下人的忽悠,更加有了割据县城之心。
至于什么黄天之世,均平富……都是胡扯,跟他无甚关系了。
至于他手下统领的这些黄巾教众,一开始嚷嚷着要均平富嚷嚷的很欢,可是当几家邬堡中的财富摆在教众们眼前的时候,这些黄巾教众的思想就全都转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