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闻你和伯圭一样,都是卢尚书的门生?”
“俭在缑氏山时,承蒙师尊不弃,不以某愚鲁,收为门生,犹是感激。”
吕虔点了点头,道:“我昔年在京之时,与卢尚书亦相善,卢尚书海内名儒,所收弟子大多皆已有成,便是如伯圭也未为最佳者,你虽未加冠,至今却一无所成,心中可有怨愤?”
这人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刘俭很是自然地摇头:“没有。”
“为何?”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刘俭很自然的回答道。
“很好。”
吕虔满意地点了点头:“年纪轻轻,沉稳内敛,又有智谋,师出名家,虽一时道路局塞,然终能成器。”
“府君谬赞,诚不敢言。”
刘俭对于这位吕太守,也颇有好感,据说此人出身青州,齐鲁士门之后,行事有章法,不激进,性随和,今日一见,确实和传闻中的颇为吻合。
“刘少郎君,请坐。”
吕虔善意地冲着刘俭挥挥手,示意他侧旁就坐。”
“不敢,俭虽未加冠,却有卢师赠赐表字德然,只待双十即用。”
吕虔闻言恍然:“如此,某便以表字相称?”
“诚所愿尔。”
随后,刘俭便按照吕虔的指示坐在一旁,听其安排。
“伯圭写给某的举荐书中,已说明了鲜卑之事,不想你年纪轻轻,心思就这般缜密,竟能从一胡人之言与其行事中推断出鲜卑内部的巨变,着实是了不起。”
刘俭很谦逊地道:“这都是碰巧而已,当不得真,府君谬赞了。”
见刘俭如此知进退,吕虔当即大笑,他捋着须子道:“能够比大汉斥候还先一步猜透檀石槐生死的人,老夫活了近五旬,也不曾碰巧碰到一个。”
随后,便见吕虔面容一正:“你有才华,又是卢公门生,今番来我郡署,我自不可能怠慢,可即使老夫征辟你入郡署,然四百石官者,需按例向雒阳西园纳四百万钱的质抵,这个规矩,想必你也有所耳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