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柏一听刘琦说出张允的信上有野鸡味,顿时就傻了。
他倒是听弟弟杨松说过,张允在给刘琦写罪己书的时候,确实是命人杀了一只鸡,用鸡血沾在缣帛上写的,但杨柏并没有当回事。
有些事,就是那么个意思,在这个时代,有些人在立契的时候,为了显示郑重,经常也会采取写血书的方式,当然大部分人是不会真用自己的血去写的。
一封信再短也是数百字言,这得费掉一个人身上的多少血液?怎么想也是划不来的。
所以张允这种方法,倒也不算是欺君,毕竟已经属于行业内大家彼此认可的手段了。
那刘琦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杨柏虽然不是顶级的聪明人,但毕竟也是南郑大族的家公,见识还是有的。
他一开始有点没琢磨明白,但是很快就想到了正点上!
对了,陛下不是不满意大司马用鸡血替代人血写书信,他是在通过自己去提醒大司马,什么事都瞒不过他!
张允用鸡血写血书的事,发生在他的府邸内宅深院,当时旁边直接接触此事的人,只有司马懿,杨松,还有张允内府的近侍。
陛下是怎么知道此事的?
一想到这里,杨柏额头上的汗就开始顺着脖子向下流淌下来。
张府内发生的事情,陛下远在八百里之外,竟然能够和自己差不多在同一时间知情?
杨柏的表情都落在了刘琦的眼中,他知道自己的目地达到了。
刘琦笑着将面前的血书折叠了起来,他冲着杨柏点了点头,道:“大司马的心意,朕已经明白了……说实话,这次事件,大司马做的确实有些过分,在你今日来此替大司马告罪之前,朕心中一直都在生大司马的气呢。”
杨柏急忙道:“大司马也是情非得已,还请陛下谅解,大司马这一次是真的错了,大司马说了,他愿意献上所有的土地,连带这些土地所带来的收入。”
刘琦淡淡一笑,道:“大司马能够迷途知返,朕心甚慰,你回去告诉他,以他如今的身份,想要揽财也是情理之中,朕倒也不怪他,只是什么财该揽,什么财不该揽,让他心中有个数。”
杨柏见刘琦说的比较宽松,心下松了一口气,他急忙冲着刘琦长长作揖道:“陛下放心!这个事情大司马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大司马绝不会再犯。”
刘琦点了点头:“圈来的土地,是一定要归于国家的,这是铁律,不容置疑,也不同反驳……至于这段时间,圈地的收益,让他上缴七成吧,剩下三成让他留下,算是他把圈地的诸族供出来的奖励。”
杨柏闻言,不由咧了咧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