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良一边咳嗽,一边道:“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只是镇西稻如今已经大面积地普及于荆州、益州……何止一郡耕种?何止百万黎民用他做稻种?荆州辖境何止千里,田亩之数何止万亩?数百万百姓用它作为耕种,难道君侯还能看住他们每一个人,不让他们将这稻种传到淮南去?”
蒯良说的话,刘琦心中明白,这种事情,当然是看不住的,也没法看。
这稻种又不是国家机密,只能藏在他一人手里,别人想拿也拿不走,一旦问世,传遍世间只是早晚的事情,就看他到底能看住多久的问题。
“话虽然如此,但我若是下达严令,禁止稻种外流,袁术想要拿到稻种最少也要拖上一段时间,而且这稻种与原先各郡县所用的水稻不同,想要每年多几熟的话,还是我荆、益中人眼下最有话语权了。”
蒯良无奈道:“可是,就算是拖上一段时间,又能拖延多久呢?几个月?就因为这几个月的时间,为了一个早晚都会被袁术拿走的稻种,我们何必要得罪他呢?”
刘琦砸吧了一下嘴,虽然有点不爽,但道理就是这么一个道理。
“咳咳咳!”蒯良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
刘琦吓了一跳,急忙起身走到蒯良身边,替他抚胸顺气。
但是蒯良一个没注意,却终归还是咳了一口血出来。
鲜血落在手掌上,红彤彤、红艳艳的。
刘琦吓了一大跳:“子柔公,你咳血了?”
蒯良轻轻地摆了摆手,道:“不妨事,不妨事。”
“还不妨事?”刘琦急了:“来人,速速去找张神医。”
……
蒯良不愿意离开,但刘琦已经明显看出他眼下身染重疾,若是再不回去好好休息,只怕会危及生命。
蒯氏首领,乃南郡重要的柱石,不能有失。
刘琦让自己府中人将蒯良送往家中,并卓人通知张仲景,赶紧去蒯府替蒯良诊治。
蒯良被送走之后,暖阁内便只剩下刘琦和贾诩两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