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雄鸣叹道:“刘某人这些年替朝廷代管蓝田,本就属于僭越之举,这道观中的财货,亦都是这些年为关中百姓祈福看病、演算命理而得到的酬劳,本就不该是刘某的,只是没有心系天下者能够接受,今日能够得见镇西将军,实乃刘某平生之大幸,这些财货粮秣,愿镇西将军能够取之于民,用之于民,若能如此,则刘某便算是死,也死而无憾了。”
刘雄鸣的话让刘琦非常感慨,他实在是不曾想到,这个排名第一的关中第一神棍竟然还有这样的觉悟和胸怀,肯将自己的所有倾囊献出,着实是让人感动。
“刘先生竟能有此觉悟,实在是令人敬佩,先生放心,待关中事定之后,刘琦一定会禀明天子,为刘先生向朝廷请功!”
刘雄鸣恭恭敬敬地向着刘琦长施一礼,道:“不劳君侯费心,刘某不过是一江湖方士,上不得台面,只请君侯能够让刘某在关中继续行医卜卦,采药传道为百姓谋福,愚心愿足矣。”
当下,刘琦便命人在帐中摆宴,正式收刘雄鸣于麾下,并让贾诩和张允等人作陪。
宴席上,刘琦当着刘雄鸣的面说出了一条计策,道:“眼下白波黄巾和关中黄巾都缺少粮草,但碍于我与吕布军陈列于其东西两侧,故不敢派大军出动在民间劫粮……”
刘雄鸣摇了摇头,道:“他们也找不到能够劫粮的乡县了,这附近乡亭中的百姓能跑的都跑了,谁会留下来任凭黄巾贼劫掠?”
“难道黄巾贼就没有瞄上你们的蓝田县?”
刘雄鸣道:“确实派兵来骚扰过几次,不过正如君侯所言,黄巾可能是恐惧君侯和吕布的兵马,不敢派大队人马前来攻县。”
刘琦摇了摇头,道:“不然,依我看来,黄巾贼也都不是愚钝之辈,刘先生在蓝田的声望还有他手中有钱有粮的事情,黄巾贼不可能不知道……至少张白骑久居关中,他一定心中有数,只是想来黄巾也清楚,刘先生的大批粮草和财货,未必是在蓝田县,因而他们也是在等待一个机会。”
刘雄鸣恍然大悟地一拍头,道:“正是此理,刘某怎么就不曾想到。”
刘琦道:“我想用刘先生囤积在蓝田以南秦岭山中的粮草和财货做为诱饵,引那些黄巾贼出兵夺粮,不知刘先生可舍得么?”
刘雄鸣闻言一愣,接着有些犹豫地道:“刘某的财货和粮秣,甚至就是我那三千门徒,适才都已经一并送给了君侯,君侯想怎么用,刘某都无二话,只是用这些粮秣来引诱黄巾贼,未免太过可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