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下之言,甚合我心,刘焉刘璋父子,名不正言不顺,他们统领蜀中五年,整个益州的世家大族皆深怨其政,只是刘氏父子威压太深,不敢反之,今刘荆州前来益州赴任,光复蜀中日月,令我益州人再见晴天之日,我赵苲焉有不从之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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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庶站起身,冲着赵苲长作一揖道:“府君有如此远见,实乃江州百姓之福,徐某这便返回我军军营,向刘镇西转达府君的一片诚意。”
赵苲伸手道:“有劳徐先生了,还请先生转达镇西将军,赵某这边,整理城内土册,仓禀库府,军械粮秣,并收拾三军将士,五日之后,便即出城献降?”
“五日之后?”徐庶露出些许不明所以之色:“为何要特意等到五日之后?”
赵苲急忙道:“没有办法,毕竟这偌大一个江州城,郡署内的官吏都是来自于巴郡各县不同的望族,兵士中有很多也是诸家曲部,个中脉络复杂,若是仓促归顺,很容易引起城中激变,但刘璋非贤主,且刘镇西乃是天子亲授的益州牧,只要我对诸官吏好生说明道理,他们一定会欢迎刘镇西执掌巴郡……”
说到这,赵苲顿了顿笑道:“只是需要些时间。”
徐庶恍然而悟:“原来如此,既是这样,那徐某就先替刘镇西应下此事,五日之后,江州东城外,刘镇西会在那里,等候府君以及城中官吏出城献降!”
“一定,一定。”
随后,两人又谈了一下献降的细节后,徐庶遂起身告辞。
而赵苲则是长吁短叹的坐在原地,抚摸着胸口,嘴角露出微笑,颇有些得意。
郭盛疑惑道:“府君既然有意归顺,那为何还要等到五日之后,江州城内诸豪,哪个敢不尊府君之令,末吏愿替府君平之!”
“哪个还真会归降他了?”赵苲摆了摆手,道:“我一家老小皆在蜀郡,此时归降,岂不是家破人亡?我只是故意拖延他五日而已。”
“待五日之后,刘璝等人的大军一到,这江州城的兵马数量就超过荆州军了,到时候我还怕他刘琦作甚?这不过是权宜之计,你如何还当真了?”
郭盛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还是府君有谋略,知道将计就计,用这种方法拖住荆州军。”
赵苲正容道:“你且去帮我送送那徐庶,然后再表达些我要归顺的诚意,以此来麻痹他,懂么?”
郭盛领命,随即跟了出去。
……
巴郡都尉郭盛,代表郡守赵苲送徐庶来到江州城门处。
徐庶转过头,友好地对着郭盛笑了笑,道:“有劳郭都尉引路,徐某先行告辞,还请叮嘱赵府君,五日之后,城外相见。”
郭盛犹豫了一下,忙道:“徐君留步,咱们可否私下说上几句?”
徐盛很是随和地笑道:“当然可以。”
他一挥手,请郭盛来到城门旁无人的地方。
郭盛四下观望了一圈之后,见左右无人,方道:“实不相瞒,适才赵苲与徐君所言,乃相欺之言,还请徐君不要为其所蒙蔽!”
徐庶的眉头一皱。
赵苲的计谋,自然是逃不出徐庶的眼睛,他心中非常清楚赵苲的拖延之计,适才答应下来,不过是将计就计。
不过这个巴郡都尉居然跑到这来,暗自掀了赵苲的底,倒是令徐庶心中诧异。
“郭都尉是何意?”
郭盛拱手道:“我一家老小皆在巴郡,此番刘镇西兵入益州,但凡是知晓些许天时的,都知道刘璋大势已去,离灭亡不远,我郭家也在蜀中立足数十年,不想随刘璋覆灭,特以此实情相告……赵苲是在等刘璝等人的援军,若是这些人入了江州,刘镇西想要打下这山城,只怕就是难了。”
徐庶没有说话,他只是小心翼翼地看着郭盛,眼眸中不时的闪现出揣度的意味。
郭盛急忙道:“汉丰郭氏,在当地也算是享有盛名,我一家老幼如今尚在汉丰县居住,并无一人在此,徐先生若是不信,可禀明刘镇西,让他去查。”
这一句话,算是抖落出了自己的老底,徐庶心中的疑虑方才去了。
“郭都尉真是忠义之人,徐某信你……刘镇西乃是天子亲任的益州牧,有假节西南之权,若是此番真夺下了江州,日后这巴郡郡守的位置,以刘镇西的有功就赏的秉性,一定会授予郭都尉的。”
郭盛连忙向徐庶称谢。
……
徐庶返回大营之后,就向刘琦禀明了今日进江州城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