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院中的厕所回来,刘琦和荀攸一前一后进了厅堂。
轻轻地揉着手掌,刘琦闭着眼睛,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了当下的局面。
关于益州和豫州的进攻……
打益州,属于保守战法,收益会很慢,但是会非常稳,首先可以使自己立于不败之地。
打豫州……属于激进的战法,风险很大,但一旦战略成功了那收益也会很大。
进兵豫州,等于自己的领土与曹操全面接壤。
那毫无疑问的,他和曹操两个人在数年内便必须要分出个胜负……就如同历史上的曹操和吕布争霸中原一样,两个人必须死一个,不然留下任何一个都是心腹大患。
只有他和曹操两人中间决胜出一个人,生存下来的那个就可以一统中原宝地,纠结黄河流域周边的各家势力,然后与河北的袁绍一决雌雄,定天下权柄归属。
但这其中的风险着实很大。
一脚踏错,就是身死灭族的危机。
就这样沉思了良久之后,刘琦突然睁开了眼睛,道:“子扬留下,其余人……先去各忙各的吧。”
众人听令起身,皆施礼离去,只留下刘琦和刘晔两个人在堂。
刘晔走到刘琦身边,试探着问道:“适才,荀家的人,应该是跟君侯说了什么吧?”
刘琦睁开了眼睛,微笑着看向刘晔,道:“什么都瞒过不你……你跟公达先生认识么?”
刘晔摇了摇头,道:“荀公达乃是海内名士,昔日曾受过大将军何进征辟的荀氏中人,声名远在刘晔之上,我自然是认得他的,但却并不相识。”
刘琦心中知道刘晔并没有撒谎,毕竟他和荀攸差着岁数呢,而且就身份而言,他们虽皆为一地名士,但一方是宗亲,一方则是士族领袖,立场上有着隔膜。
“公达劝我,不要打豫州,要打益州……子扬怎么看此事?”
刘晔并没有因为荀攸与自己的见解相佐而恼怒,他只是淡然一笑,道:“末吏想问君侯,公达先生为何这般谏言?”
刘琦言简意赅的将荀攸想要对自己表达的意思对刘晔叙述了一遍。
言罢,便见刘琦认真地看着刘晔,道:“依子扬之见,公达的想法和你的想法,孰优孰劣?”
刘晔轻轻地摇了摇头:“依末吏来看,公达先生与末吏之见,皆有长处,但同时又各有短处,这天下本无最好的战略,之有最适合的,君侯是什么样的人,哪一样战略最符合君侯的心思,这才是最重要的。”
刘琦揉了揉眉头,道:“说实话,你谏言拿下豫州的战策,若是成功了,则刘某人霸业可期……只是,我暂时还没有信心。”
刘晔闻言,奇道:“君侯是怕自己胜不了曹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