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玄微微一笑,道:“是么?可马某却不这么认为,如今诸州形势渐乱,豺狼当道,各地诸侯牧守皆各自为政,彼此相攻互相兼并,而刘公与公孙将军所处之地,大敌无外乎乃是袁绍,难道以刘公和公孙将军的眼力,还看不出以二位目下之势,早晚必为袁绍所并!”
公孙瓒笑道:“袁本初不过是有冀州和半个并州之地,大司马坐拥幽州,我如今亦已经代替应劭接管青州半壁,足矣相抗。”
“足矣相抗?”马玄笑呵呵地道:“难道在将军眼中,这天下大势争的乃是地盘的大小吗?公孙将军,牧守之战可不同于边郡战鲜卑乌桓,不是谁兵强马壮,谁就能最终得胜。”
说罢,马玄看向刘备,道:“玄德公以为,眼下各地牧守之间若要争胜,除了兵马之强盛外,还要拼的是什么?”
这话若是换成公孙瓒,他根本就不会搭理马玄,但刘备这人倒是颇有耐心,他认真地跟着马玄的思路猜度。
“农夫朴力而寡能,则上不失天时,下不失地利,中得人和而百事不废。”刘备开口言道。
马玄点了点头,道:“正如玄德公所言,只是如今,相比于袁绍,二位之天时何在?刘公虽为大司马,但袁绍如今已是有了大将军之职,天子年幼,朝中政权尽在王允和吕布之手,雒阳帝都临近兖州和并州,却不通青州和幽州之地,大司马虽有人望,但袁绍既能在诛除董卓之后立刻便获得大将军之位,那我想请问二位,再过数年之后,凭此威势,袁绍之天时比起您二位,又当如何?”
刘备低头沉思半晌,叹道:“大将军位在三公之上,我等不能比及。”
“至于地利,公孙将军如今屯于青州,西有曹操,北有袁绍,幽州乃是边郡之地,虽盛产战马,但地广人稀,大司马虽收纳了百万流民屯边,但与冀州和中原丰饶之地相比,依旧是相差甚远。自古以来,黄河流域方为我大汉之根本,这一点二位不是不知道吧?更何况冀州乃是天下粮仓,二位的兵马纵是再能战,没有粮草作为支撑,又如何与袁绍打长久战?青州遭黄巾荼毒,非三载而不能恢复元气,难道袁绍灭了黑山之后,当真能与二位僵持三载?”
刘备长叹口气,道:“是啊,地利亦不在我方。”
马玄又慢悠悠地道:“天时和地利皆不在二位一边,这人和还需要我说么?”
刘备闻言不由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