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闻言眯起了眼睛,遂将眼光扫向了自己面前那个木箱子。
“这里面的都是?”刘表指了指那木箱子,问刘琦道。
“是,都是孩儿所写的,是为《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等等,稍后还请父亲阅览。”
刘表站起身,来到了那个木箱子前,开始一卷一卷的展开当中的简牍细读。
“似都可用于蒙学。”刘表大致翻阅了一边,道。
刘琦赞同道:“都是孩儿为了蒙学,而苦心编纂。”
刘表转头看向他,似乎是猜到了刘琦的心意。
“你想将蒙学,也列入荆州官学之中?”
刘琦拱手道:“父亲英明,孩儿正有此意。”
自从汉武帝实行“罢黜百家,独尊儒术”以来,汉朝政府选拔官员的方式,逐渐从以地方推荐为主。在这种时代背景下,经学教育成为汉代教育的主流,规模也日益庞大。
汉朝在雒阳设太学,在地方上设立地方官学。
到了中平年间,太学里的学生到了三万人。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无法进入官学学习。
于是,有能力传授经学的儒者们纷纷开办私学,招收学生授业,私学的数量在郡国极盛,几乎和官学一字平肩。
正是“四海之内,学校如林,庠序盈门。”可见当时各地的公私学校,数量之多。
公私学校虽然在郡国极多,但在汉朝的官学里,没有设立蒙学,也就是没有初级的入门教育。
也就是说,汉朝所有太学生的启蒙教育,都是在私学里完成的。
汉朝的蒙学就像今天的小学一样,承担起给学童们启蒙的任务。
“八岁入小学”、“十五入大学”,小学就是指蒙学。
官学不办蒙学,而是将蒙学交由私学,主要有以下几个原因。
其一,很多经学士子,如果没有进入太学以及举孝廉入仕,那么就会在乡闾开办私学,传授儒家经学,这也算是解决了一部分士人的就业岗位。
其二,就是学经的人数逐渐增多,太学生的教育对于政府来说都是一大块负担,何况还要主持蒙学?
其三、适合启蒙教育的书籍,像《六甲》《九九》《急就》《三仓》等典籍亦算在士人群体中普及,很多士人能够弄到(当然没有经学门路的普通人想得到这些典籍很难),故而对于普通的士人来说,用这些典籍来换取一份活计,总比让他们去经营农事或是商事要强的多。
其四,说实在的,还是士族群体对自身利益的维护,他们手中的经书,只是在各家相传,严格的维护着自己的地位和,私学招收的小学生,普遍也要看家室和传承,普通乡闾中的黔首想要认字读书?做梦去吧。
但是如今,刘琦却很显然想要以官方的角度,向蒙学伸手,将这个情况适当的进行扭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