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仓县的书房之内。
马玄将笔从缣帛上抬了起来,然后府下头,对着缣帛上的字迹轻轻的吹了一吹。
少时,便见他轻轻的将缣帛从桌案上拿起,递给了刘琦:“请府君验看。”
刘琦小心翼翼地接过缣帛,侧身与法正一起观瞧。
法正又低头看了看董卓亲自手书的缣帛,然后又瞅了瞅马玄写的那份缣帛,赞叹道:“好文书!好功力,这字里行间的行文功力,非十年勤恳之功而不可得,这文书和董卓写的,最少有九成的相似,若非亲近之人,绝难仿效。”
马玄笑呵呵地道:“孝直夸赞过甚,不过是一点微末之功,雕虫小技而已,况且若是换成当世名儒的章草,想要模仿的这么像,只怕就是难了。”
刘琦微笑道:“董卓虽也有些学识,但好歹长于征战,少研辞赋,故而在行文书写上所用精力有限,模仿不难,我看伯常不仅是字写得像,就连这文风也相差不远,若非特殊情况,绝不会有人能看出破绽。”
马玄认真地道:“也是因为这些凉州人士说话直率,行文少有赘言不拐外抹角,所以较好模仿。”
刘琦满意的点了点头,突然道:“另一份文书呢?”
法正从桌案上取出另一份书信,递交给了刘琦——那是阎行送来过的韩遂手书。
马玄接过了韩遂的书信,将缣帛摊展开来,杵着下巴认真地研读着,少许后道:“韩文约的字体文风,和董卓如出一撤,都是粗犷之风,并不难摹,府君可让阎彦明将书信送往韩遂处,我这边再仔细研究数日,定可模仿无误!”
刘琦微笑道:“如此最好。”
通过临摹韩遂和董卓两个人的书信,在中间浑水摸鱼离间两人的关系,并施以诈降之计来破董卓的军势——这就是刘琦的策略。
虽然简单,但因为从中间传递书信的都是阎行一人,故而被发现的风险极低。
就算是被发现了,以刘琦目下的角度而言,除了对韩遂那边有些难以解释外,其他的都好说。
但此时此刻,他也不怕得罪韩遂了,因为一旦让韩遂和董卓真的搭上了线,那对于刘琦来说,恐怕就是灭顶之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