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唯!”
那荆武卒立时领命,拜别刘琦又再度赶向了前阵。
而刘琦见大事已定,则是率领麾下的贴身精锐,在附近的巷子中开始来回寻访查探阴氏的这座坞堡。
目光所及之处,到处都是尸体,到处都是死人,每隔数十米的地方,就会看到有建筑物被大火吞噬燃烧,赤裸裸的一副人间惨剧。
刘琦大概转了一会之后,不由感慨的摇了摇头,翻身下马来到了一处府宅门口的台阶前,一掀战甲,随后慢慢地坐下。
他认真的思虑了一会眼下的局势,伸伸手将一名荆武卒侍卫招呼到了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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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君,有何吩咐?”那荆武卒的士兵恭敬地问刘琦道。
刘琦再次伸手让那名荆武卒靠近了一些,正色道:“传吾将令,派三十名精骑前往周边,查探一下还有哪些望族的坞堡目下正被西凉军强攻……探查明白后,速速返回向我禀明。”
“谨唯!”
那荆州士卒领命之后,便转身去安排此事了。
刘琦只是用双手杵着下巴,静静地坐在原地,认真的思考着眼前的形势。
不多时,却见许沂大步流星的向着刘琦走来,他浑身浴血,脏污不堪,但神情却显得精神抖擞,并无丝毫的委顿与疲惫。
“禀报府君,那些在坞堡内行凶的乱军,已是被我军打散了!典君已经率兵去剿杀坞堡内的剩余贼众,稍后便回,典君恐府君等的心急,特命属下提前过来向府君禀明战况,还请府君放心……我们定然做到不留一人。”
刘琦赞赏的向着许沂道:“甚好,汝只管与典君仔细剿杀坞内的乱军,不可放过一人,我这边尔等不需劳心,刘某人耐心有的是,你们只管做好你们该做的事便是了。”
许沂拱手道:“诺……府君,属下还有一事需向君禀明。”
“何事?”
“末吏等人刚才杀西凉军时,从对方的军卒手中抢过了一个俘虏,是个孩子,大概也就是十岁,不过却是身着华贵,看似并不普通,而且能够被西凉军这般特殊对待抓入其军的,想来也必是有些原因,属下不敢隐瞒,特来向府君禀报。”
刘琦只是略作沉吟之后,方道:“将那少年带来。”
许沂领命去了,不多时便将一个脸上有凝固鲜血,且脸颊红肿的少年带到了刘琦的面前。
那少年嘴角流血,头发凌乱,一看就知道应该是让西凉军给狠狠地虐过了,只是不知为何却没有杀死,反倒是特意留在了军中看押。
那少年年纪虽然不大,但却似颇有胆量,即使是在一众凶悍的荆武卒包围下,依旧是没有什么怯懦之意,神态颇显自若。
他被带到刘琦面前时,只是有些疑惑地看着刘琦。
“汝是何人,为何被那些乱军携裹在军中?”刘琦问道。
不曾想,那少年居然不答反问,奇道:“公又是何人?为何要向我问话?”
刘琦闻言笑了。
这孩子倒是有点意思。
“休得无礼!”
旁边的许沂一脸阴沉道:“这一位乃是南阳郡守刘府君,率郡军在此平乱,若非府君率兵至此,你的小命早就没了,还不速速拜谢!”
那少年虽然不是软蛋,但也不是那种蛮横不讲道理之人,看他的穿戴和举止,很显然是受过良好教育的。
听到许沂替刘琦报了名号,又陈述了杀散西凉军的事实,那少年急忙作揖,感激道:“白身小子李严拜见府君,多谢府君搭救之恩!”
刘琦的眼睛微微眯起,道:“白身人李严……你是南阳郡李氏中人?”
“小子正是。”
“难怪,难怪……李氏一族,亦是南阳郡的高门大族,教育出来的孩子果然也与众不同,只是你如何会在这里?这不是阴氏的坞堡吗?”
李严一听刘琦问到这,双眸不由的有些发红。
他的眼泪似乎要向下流淌,但还是倔强的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