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却摇了摇头:“若是看见有西凉军攻打望族的坞堡,就转兵锋往其他地方去,权当没看见好了。”
“啊?”
魏延顿时变了脸色,显得很是惊诧。
张任亦是有些不解。
唯有张允轻轻地咳嗽了一声,道:“末吏谨遵府君将令,府君放心,我等若看见有西凉军去攻望族坞堡,必不会轻易与对方交手,只是派人来通知府君,只等府君调遣便是。”
这一番话,可算是给了刘琦一个台阶下,让他这道颇显诡异的军令变的也有了名正言顺的意味。
魏延,张任,张允等人接了军令,分别率领水字营和火字营,向另外两个方向突击而去,而刘琦则是带领着以荆武卒为首的兵将,从北面的郊区直接向着宛城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可以看见诸多的民舍被燃着了大火,通红的火光照亮了半边天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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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外的难民如同潮水般的向着刘琦一行人的反方向奔逃,人喊声,马嘶声,哭叫声,哀号声……还有远处隐隐约约的喊杀声,兵器碰撞声,人临死时的惨呼声,响成一片,乱成一团。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离,火光照耀下,可以清楚的看到,数不清的乱兵正挥动着兵器,向着那些哭嚎的黔首砍去,不停的有人倒下去。
刘琦冷静的望望天色。
此夜,月黑,风高,正是杀人的好天气。
刘琦冷冷的一抬手,指向那些正在对黔首进行屠戮的乱军,低声道:“杀尽他们!”
话音落时,便见典韦一甩手中的大铁戟,立刻便有许郸和许沂分别率领着两支荆武卒,一左一右的从两个方向朝着那些乱军杀去。
一片混乱之中,刘琦也分不清对方到底是袁术军还是西凉军的士卒,但对于他来说,无论是谁的士卒,此刻都是一样。
如此任意的在自家地盘上肆虐的兵痞,统统该死。
夜风吹动正在燃烧的房舍,显出一种诡异的阴森。
那些乱军此刻正在乱哄哄的争抢财物,并没有对突如其来的荆武卒的攻势做出反应,而且这只是一小队的分支乱军,典韦本人甚至都不需动手,只是让许郸和许沂率众上前一番强行屠戮,就将那些乱军尽数斩杀。
不多时,许郸匹马奔驰而回,对刘琦拱手道:“府君,那些乱军已经被某尽数斩杀!一个活口未留。”
刘琦很是冷静的点了点头,道:“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命三军继续向宛城的方向进发,路上但凡遇到贼军,统统杀尽,一个不留!”
“唯!”
典韦略微沉吟了一下,道:“府君,需不需要抓几个活口,问问这些乱兵到底是袁术军还是西凉军的?”
刘琦轻轻地摇了摇头,道:“典君,这一点大可不必,眼下不论对方是袁军,亦或是西凉军对我们而言,都毫无意义,我要的……只是他们死!”
典韦的面色一正,道:“谨诺!”
一行兵马就这样向着宛城扑杀而去,一路上只要是遇到了敢于祸害百姓的乱军,荆武卒便毫不留情的将他们尽皆诛杀。
刘琦军经过一个冬天的调整,基本上已经将新到的荆蛮和前番招降的丹阳兵充分的融合在了一起,并全部分入四大营与荆武卒中,如今刘琦麾下六万三千将士,不但兵力大增,而且战力相对于原先也有了较大的提升。
西凉军之可惧者,乃是其骑兵甚多,但是这一次西凉军的乘火打劫是为了栽赃陷害,他们为了伪装成袁术军混淆视听,故意没有带那么多的骑兵。
此消彼长,没有骑兵的西凉军,在刘琦的眼中,虽然依旧是威胁很大,但绝对不是不可战胜,只要己方上下一心,将士用命,强大的西凉军亦可完胜。
眼看接近宛城,但是出现在刘琦等人眼前的景象有些变了。
却见不远处的一片空地上,一座被土墙围起的村寨中,火光大盛,浓浓的烟雾升上了天空,即使相隔数里,刘琦依旧能够闻到那股浓浓的烧焦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