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机当医者的动机,相对比较崇高,但在他深层次的心中,也有私心。
崇高的方面,就是他真心实意的想要着书立说,用自己的毕生心血,去攻克伤寒之症。
私心其实也很简单。
谁也不想让自己的努力付诸东流,《伤害杂病论》是他一生的心血和成就,在某种程度上而言,这心血甚至比他的性命还要重要。
人终有一死,那在死之前,为这个世界留下点什么得到后人的认同,也是每一个有成就的人心中最大的理想。
张机是士族中人,也是官场人,他自然明白,眼下雒阳已废,长安无学宫,诸侯忙于战事,而在诸多州牧郡守中,真心想要传播文化的人,只有刘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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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能加入到荆楚学宫的阵营,确实是能将他典籍用最快速度在世间传播开来的最佳选择,但……
“老夫所钻研的,乃是医学之道,并非五经之论,让老夫的学书与那些五经士人之论同存于学宫,会不会惹人非议?”张机很是明智的点出了这一问题。
刘琦很是肯定地道:“五经之术,乃是学术正统,无可厚非,但谁说医学之道,便不是天下至理?以我看来,五经乃是学道,而医学救人性命,乃是人道、圣道,便是位列于五经之上,也无不可。”
这话由一个士族出身的人说出来,多少有些叛逆意味,但张机听着,却不免有些感动。
毕竟,刘琦说中了他的心事,因为在他看来,医学之道确实凌驾于五经之学,毕竟在这个天下,什么事情都不及人命要来的重要。
如若不是这般的想法,张济当初也不会放弃一方之长的身份,而甘愿于民间济世行医。
这就是所谓的理想。
少时,却听张机开口道:“我族侄张羡和张方,皆亡于刘公子之手,我若前往荆州学宫,试问天下人又该如何看待张某,又该如何看待刘公子?”
刘琦淡淡一笑,道:“天下人看到的,只是一个为了世间苍生,放弃小我的一代医圣,以及一个不顾私仇,唯高贤而用的荆楚刘郎,就这么简单。”
张机感慨道:“刘公子的心胸,果非常人可比……此事且容老夫思之如何。”
刘琦站起身,拱手道:“当然可以,只请张神医需以天下苍生为重才是。”
过了不大一会,张机起身拜辞离去,而刘琦则是命人收了残羹剩食,然后便命人退下。
帐篷内,只留下蔡觅和刘琦两个人。
两人面前放着火盆,噼啪噼啪的发出燃烧的迸响,帐外虽然有寒风从帘中吹入,但依靠在火盆前,却依旧能感觉到温暖。
蔡觅起身来到刘琦身旁,坐到了他的身边,然后将刘琦的身体向后拉,将他放倒,让他的头枕在自己的大腿上。
然后便见蔡觅伸出了葱细的手指,轻轻的替刘琦按摩头上的穴位,并随之揉着他的太阳穴,帮他舒缓神经。
“少郎君怎么动起了召张机去荆州的念头了?”
刘琦闭着眼睛,享受着蔡觅的头部按摩,道:“这个天下的战事越来越多了,而随着战争的增多,伤患也必然会大幅度的增多,人丁也会锐减,为了保证我荆州的有生力量,必须要大兴医道,尽量保全那些伤患,这是为了荆州的未来着想。”
蔡觅只是静静地听,她对这些事情并不是很感兴趣,她眼下只是很开心,自己的不孕不育病,似乎已经有了盼头。
她看着躺在自己大腿上闭着眼睛的刘琦,脸上露出了潮红之色。
心中的一块大石头落地,蔡觅的心此刻又活跃了起来。
她观望着刘琦的脸庞,不由有些动情。
少时,却见蔡觅俯下了身子,将刘琦的脸深深的埋进了自己的胸口。
“额……”刘琦猛然睁开眼睛,下意识的伸手去抓脸上的坠物。
蔡觅低低的哼了一声,然后向前一趴,伸出自己白玉脂般的长臂,去抓……小刘琦。
不多时,帐内传出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旖旎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