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谦此刻正打着让刘琦先行进兵,吸引山越注意力的小心思……
荆州军前番谋算于老夫,这一仗尔等受的损失越多越好,不然老夫胸中这口恶气实在难出。
但是当斥候将荆州军布阵的情况向陶谦说明之后,便见陶谦的表情变的极度不自然。
荆州诸将官中……何时出了一个姓‘陶’的,且还能够位列于前阵竖旗?
陶谦略略一琢磨,就想通了个中的关键。
刘家小儿好歹毒的心肠!
他这是特意为吾儿竖的纛旗!
将他推于阵前,是为了给老夫看的吗?
知子莫若父,陶谦自然清楚,陶商此人不善武事。
虽然士族子弟自幼皆要接触君子六艺,但这六艺,也不是各门都能学的精的。
学过不一定就代表学的好。
就像是后世的教育制度,所有人都能上学,都能学数理化,但那是人人都能够学精的么?
大家天天上同样的科目,但考试的时候,打满分的有,不及格的也有。
有的人他天生就不是那块材料。
在陶谦看来,他的儿子陶商在武略方面就属于那种不及格的。
弓马水平非常一般。
让一个不精武事的孩子临于前阵,刘琦心中想的是什么,陶谦自然能够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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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是在做给自己看呢!
他要看自己是如何行事?
若是自己做的不到位,怕是陶商就会被真的推于前线了,到时候会有什么后果……谁也说不好。
“好小子,居然威胁老夫……”陶谦攥紧了拳头,然后转头吩咐曹豹:“传令三军将士,立刻出兵,与荆州刘郎共同作战,务必火速击溃山越!”
“唯!”曹豹立刻领命。
……
在荆州军的兵马行动之后,徐州军亦是有了动作,双方的军队采用东西夹击势,向着山越军攻去。
徐州军和荆州军的情况,很快便被山越斥候传到了各部宗帅那里。
一听徐州军和荆州军在东西两面进兵而来,丹阳山越的那些宗帅们有些乱了阵脚。
三郡之兵合围,人数相加几乎是与己方持平,而且还是有心算无心!?
这让山越拿什么去和他们斗?
有些宗帅不敢久留,急忙下令撤兵。
但有些山越宗帅却是硬茬子,闻听了荆州军和徐州军同来,亦是不惧!
丹阳山越中,目下最为骁勇,同时麾下势力也最为强大的两名山越宗帅,一名祖郎,一名费栈。
祖家和费家,昔年都是丹阳郡内有名的豪强宗族,后皆纠结附户,合宗入山,当起了活土匪。
祖郎稍年长,已有三十余岁,而费栈之父去世不足两载,其接替父位成为一方宗帅,目下还只有十八岁,然其虽然年轻,却勇武过人,嗜武好杀,在山越中威名赫赫。
这两个人,是丹阳郡山越中最有名望的宗帅。
眼下诸位宗帅皆慌,唯有此二人临危不乱。
年岁较长的祖郎环顾两侧,见诸部的山越皆深陷于吴景守护粮秣的大寨,而东西两方,刘、陶两路兵马正以威压之势快速向着己方行进……
四周皆是旷野,而山越中没有多少战马,大部分人皆为步卒,他身为宗帅,胯下也不过是一匹劣马而已,
想要组织兵马冲破敌阵,遁逃入山林,怕是要付出很大的代价。
但即使如此,却也要做。
祖郎心中计较已定,随咬牙切齿的对身边的山越兵呼喊,鼓舞他们道:
“当下之事,也唯有背水一战,破釜沉舟,荆徐之军与吴景勾连,意图歼灭我等,今日若不死战,必埋骨于此,众将士,当此时节,敌军的刀剑已悬于我们的天灵,若不奋力拼死一搏,焉有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