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也被掐的够呛,他向后一跌,大口喘息着粗气,任凭新鲜空气,顺着他那几乎被掐断的气管进入肺部,一声一声的粗重唏嘘。
“好家伙、却、却是有些手段。”
……
而另外一边,鲍隆亦是被李典拦住,经过一番血战,其亦是被李典所杀。
陈应和鲍隆两名主要战将阵亡,导致所有前来追击的张羡军,此刻彻底的陷入到了一片混乱之中。
邢道荣见身边的人陆续被南蛮军营的人杀死,连陈应和鲍隆都完了,可谓是毫无还手之力,心中既惊且骇。
虽然己方的将士们此刻依旧在奋力抵挡长沙军的进攻,但跟南蛮营相比,己方的士卒实在是适应不了此处的地势与环境,无法随心所欲的移动与对方周旋,
那一脚一脚的泥泞之道,此刻是他们最大的障碍,比南蛮营的勇士还要恐怖。
邢道荣额头流汗,也不敢硬拼了,他调转马头,直奔着来时的通路奔跑了回去,想要乘乱脱离刮耳泽,
但很可惜,早有一名荆蛮的大将正在此处等着他。
沙摩柯!
眼见邢道荣向着自己之所在冲过来,沙摩柯薄细的嘴唇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一、二、三……”
三个数念罢,便见沙摩柯猛然举起手,用力挥动,而旁边,有长沙士卒将事先埋藏好的三跟绊马索齐齐拉直……
邢道荣的战马马失前蹄,措不及防之下,被绊了个趔趄!
而战马背上的邢道荣则是被向前甩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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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体呈现一个大字型……重重的,重重的向前趴在了沙摩柯的脚边,整个脸部都埋入了泥土之中。
邢道荣的兜鍪整个压了下去,再次将眼睛遮上,他的嘴啃在泥土中,含了一嘴的泥巴。
“咳、咳!”他一边咳嗦,一边支撑起身体抬起头,伸出一只手去扶挡住了眼睛的兜鍪,
还没等手碰到兜鍪,其后脑勺上,却感觉到有一个人踩踏在了上面。
那只脚一用力,将邢道荣的脸又踩回了湿泥之中。
“呜呜呜!”邢道荣一边使劲的挥舞着双手,一边想要将头从湿泥中抬起来。
沙摩柯一脚踏在邢道荣的兜鍪之上,看着邢道荣如同猪狗一般的在自己的脚下挣扎,很是快慰。
他手中的刀刃缓缓伸出,指向了他的脖颈,嘴角挂起了一丝冷笑。
“死吧!”沙摩柯慢慢道。
或许是这两个字让邢道荣惊惧了,他鼓足了全身力气,竟然是硬生生的将头从泥土中抬了起来。
虽然沙摩柯的大脚丫子依旧踩在邢道荣的兜鍪上。
邢道荣一脸污泥,满嘴亦是污泥,他‘呸呸’了几声之后,显然是感觉到了脖颈处利刃的锋芒和寒意,浑身不由一颤,高声喊道:“别杀我,别杀我!我是诈降到张羡营中去的……是自己人!”
沙摩柯闻言一愣:“自己人?”
“自己人,真的是自己人,某乃刘府君新拜的别部司马邢道荣,奉府君命引诱张羡的兵马来此,助府君歼其众,还请将军不要滥杀无辜!带我去见府君,一切自有定论!”
沙摩柯嘿嘿的冷笑一声,道:“某信你才有鬼!”
说罢,举刀欲砍。
邢道荣一看沙摩柯举刀,吓得魂不附体,口不择言的哭喊道:“大王饶命啊!”
沙摩柯的刀在半空中一下子顿住了。
“大王?”
嗯?听着挺舒坦,难道我天生长了一副能当蛮王的面相?
这小子若是就这般杀了,有些可惜。
沙摩柯缓缓地将手中刀落下,吩咐身后的蛮兵道:“绑了!”
邢道荣见状,顿时如释重负,一个劲的磕头喊道:“多谢大王,多谢大王!”
沙摩柯喜滋滋的,殊不知邢道荣口中‘此大王’非‘彼大王’,他口中所言者,实际上指的乃是山贼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