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见帐内所有的东州士都起身举酒爵,齐声道:“为公子贺!”
刘琦微笑再度举爵。
双十年华得两千石,清平之世自然难见,但这乱世之中,什么稀奇事都有可能发生的。
历史上的孙权,也是在十八岁的时候,领了两千石的会稽郡守。
纠其原因,也不过时势而已。
刘琦主动提及自己被任命郡守的事,其实也不过是给吴懿等人找个台阶下,让他尽快把这第三爵酒敬出去而已。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能知晓东州士真正之所求。
果然,三爵酒敬完之后,那些东州士突然都齐齐从原处站了起来。
典韦见到这些人同时起身,神情顿时变的有些紧张。
他伸手从桌案上拿起了一只酒爵,竟然是要打算用这铜器作为武器与对方动手。
但那些东州士并没有像典韦想象的一样,一起扑上来与己方为难。
他们反倒是齐刷刷的一同向刘琦跪倒。
——所有人都是单膝跪地。
这架势把想对他们他们动手的典韦弄的颇是惊诧。
他酒醉反应慢,一时间有点没反应过来。
这算是什么拼杀姿势?
刘琦站起身,冲着几人道:“尔等这是作甚?快起来!”
吴懿单膝跪地,仰头抱拳道:“请公子放我等一条生路!”
刘琦抿起了嘴唇,一条眉毛微微扬起,道:“这是何意?”
吴兰哽咽道:“刘公子……哦,不!刘府君,我等族人家眷,前些年方才迁至益州,乃蜀中外来人士,在益州之内本就根基不稳,如今我等随军出征,不得回返,族人在蜀,焉能不受人排挤?他们日后又当如何自处?一家老小实是前途未卜……还请府君开恩,让我等返回益州,与一家老小团聚!”
说罢,便见这汉子一低头,竟是呜呜的哭了起来。
而一旁的吴班,雷遇,吴懿等人,见吴兰哭了,亦是纷纷跟他一起流泪。
“请府君开恩,放我等归去吧!”
“我等终身牢记府君之大德。”
“府君,我等若是不归益州,恐家中老幼,性命难保。”
刘琦见几个人又哭又闹,不由长叹口气,脸上亦露出不忍之色。
“我也知晓你们的难处,你们一个个都是从外州迁移至川蜀的,说实话都很不容易……唉,只是眼下,朝廷那边,已经设贾龙为讨寇校尉,兼领蜀郡郡守……刘焉谋反,已是铁一般的事实,难道我现在放你们回去,让你们都去跟刘焉当叛贼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