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护,末将领命断后,未成全功,麾下将士伤亡颇多,末将已将此番攻打阳人县的个中细节,尽书于表,准备派人送往雒阳,请相国定夺。”
吕布的话慷锵有力,听起来似乎是在请罪,但实际上,个中尽是威胁与不平之意。
胡轸也不是傻子,自然是能听明白吕布想表达什么意思。
他虽颇蔑视吕布,但此番攻打阳人不成,他确实负有主要责任,吕布的简牍若是送到了雒阳,对他而言绝非好事。
心中虽气愤,但胡轸暂时也只能忍了。
现在,不是惹吕布的时候。
“胡某前番令奉先断后,自领将士们陈列于旷野处,乃临时起意,欲克敌制胜!谁曾想那孙坚居然就是不来,真好生狡诈……唉,眼下阳人县难攻,荆州军不能破,相国必然怪罪你我,还望奉先勿要动怒,你我当合力共进,方可成事。”
说罢,便见胡轸站起身来,冲着吕布抱拳致歉道:“还请奉先思之。”
吕布见胡轸也算是服了软,随深吸口气,压下心中怒火。
荆州军打不下,若回雒阳,必遭董卓重责。
“荆州刘氏与孙坚为伴,恐难图之,大都护和布若想无罪于相国跟前,眼下只有一个办法。”
胡轸的嘴角挂起了一丝笑容。
他也算是久经沙场的宿将,自然是明白吕布所言为何。
“益州军孤军屯于梁县,若破其众,斩其主将,当可于相国面前交付此事。”
听了胡轸的话,吕布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缓缓点头。
胡轸又道:“益州军虽可破之,然阳人城离梁县颇近,两地可谓是犄角之势,若孙坚从后来袭,深为可虑。”
吕布似乎早就思考过当下的形势,谏言道:“大都护可与布兵分两路,大都护去攻梁县,布引兵屯驻于梁县和阳人县间的旷野,孙坚若敢出城,吕某自引兵袭之。”
胡轸仔细的考虑了一会,道:“此法可行。”
吕布又道:“孙坚与我军交战半载,每战皆屯于阳人,他从不出县,估计今番也是如此……况前番我们进攻阳人,也不见蜀人来援。”
胡轸哈哈大笑,道:“不错,孙坚此人,豺狼之性,轻率多疑,哪里会去相助蜀人?他若不来,而荆州军独至,奉先正好于路灭之,你我便也算是得了全功!”
吕布道:“如此则善。”
……
梁县,县府。
“末将严颜,见过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