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琦举起酒爵,向着贾龙示意。
贾龙亦是端起酒爵,与刘琦对饮之后,随问道:“敢问公子,当初与刘使君入南郡之时,带了多少人马?”
刘琦实话实说:“琦与父亲初入荆州之时,下辖有三百族中兵壮。”
三百人?
那不跟没有一样么?
贾龙面色不变,但心中却开始翻腾。
荆州原先主要的驻军皆在宛城和江陵,年初之时,原荆州刺史王睿和南阳郡守张咨被孙坚弄死之后,袁术便侵吞了荆北两郡的郡兵,而刘表抵达荆州之后,归他直接管辖的郡卒几乎等于没有,非得从地方调遣县兵或是靠着收缴宗族的私军重振威势不可。
但论及素质,这些重新招募的兵卒战力哪能与郡兵相比?不可同日而语。
可贾龙适才观察那些担建木台的荆州军,虽没有看出这些兵卒的战力究竟如何,但论及执行力,却是出奇的迅速。
贾龙执兵多年,自然知晓士卒执令当为军规之首。
汉军军规十七条禁律五十四斩中的前两条,便是要治悖军与慢军之罪。
今观荆州军,可谓颇得此两军规之精要。
短短数月,便可操练出一支这样的部队?
贾龙心中升起了对刘表的敬佩之意。他敬佩的不是刘表的练兵之能,而是敬佩刘表的驭人与识人之术。
刘表身为荆州刺史,自然不可能亲自去练兵,没有一个刺史能做到这般事无巨细。
刺史要做的,是揣度平衡,驾驭治下能人。
就目前来看,刘表这点做得可是相当不错。
贾龙感慨道:“不想短短数月,刘荆州就能重新练出这般精锐士卒,实是令人惊叹,假以时日,荆州军定可纵横南境,无人可及。”
刘琦笑道:“承蒙贾公夸赞。”
一旁的刘瑁见贾龙这般夸赞刘表,心中感觉不爽。
汝不在外人面前替吾父争威,反倒是去夸别人,这算是什么道理?果然父亲说没错,这些益州豪族妄自尊大,若是不好好治上一治,岂能将我江夏刘氏放在眼里?
刘瑁的脸拉的老长,酸溜溜地道:“贾公如何就能看出荆州士卒便是精锐?”